家裡跑去。口頭上是說要去拔了他的金牙,讓丫的敢忽悠我們哥倆,但實際上大家心裡明白,我們這是擔心他呢!
別人不知道,我們從小一塊混大的還能不清楚,就大金牙那體型,那噸位,走兩步都得大喘氣,還倒鬥呢,只怕盜洞都得給丫的特製,不大個兩號他根本就鑽不進去。
最嚴重的就是他那個先天性的哮喘,咱都是過來人,倒鬥有多兇險明白得很,這要是再嚇出個好歹來,關鍵時刻犯了病都沒處醫去。所以不管他大金牙怎麼明著求,彎著提的,我從沒敢帶著他去出活,沒想到居然讓他找著兩愣頭青,真敢帶著他下到鬥裡去。
這還是小事,現在這光景還不是哮喘病的發作期,運氣好就沒什麼事,只要胡八一、王凱旋那兩小子身手利索點,手藝不太潮說不準還能保著他的平安。但……,怕的就是他們要是倒著了個大斗,那黃的白的,可是直晃人眼睛啊!誰知道他們倆靠不靠得住,這人心吶,還真不好說了。
古時候倒斗的人,多是甥舅合作,少有父子檔的(估計是怕斷了香火吧),更別說跟外人了。我跟胖子這都算特例了,怎麼都是一起長大的發小,跟親兄弟也沒多大差別了。可大金牙這小子,愣是傻大膽,這認識才幾天哪就敢跟人一起出活?丫的想倒鬥想瘋了!
到大金牙家裡一問,還沒回來呢!就老婆女兒在,他老婆也著急著呢,說是去了兩個多星期了也沒個音信,生怕他有個好歹來。眼看著她說著說著就要哭開了,我跟胖子連忙好一陣安慰,拍著胸脯說準沒事,費了好半天的口舌,總算把她們母女給安撫住了。
就這麼又枯等了兩天,我們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想趕過去幫忙吧,大金牙他老婆偏偏又說不清楚丫的到底去哪了,把我們給急的啊,要不是乾的是見不得人的事,都想跑局裡報案去了。
我們等得都快失去耐性了,正想到潘家園打聽打聽,看有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到哪出活去了,雖說現在趕去黃花菜都涼了,但好歹也得儘儘心不是,就在這當口,大金牙這小子總算是回來了。
估計是他老婆跟他提了我們哥倆這兩天都快把他家的門欄給踩爛了吧,大金牙回來的當天晚上,就找上了我們,一起到東四火鍋店聊開了。
“我說老金,你丫的膽子也忒大了吧!這才認識多久啊,你就知道人家的底?這麼就敢跟著下到鬥裡去,就不怕給活埋嘍!”我夾了筷羊肉,邊往嘴裡送邊批評起這小子來了。這麼幾天功夫,沒音沒信的,我們著急得飯都吃不香了,怎麼說也是認識十幾年的哥們,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呵呵,是我的不對,多謝哥們的關心了,來,滿一杯!”大金牙一口把杯裡的酒喝乾,舒了一口氣,感慨地說,“總算是下過次鬥了,這也算還了願不是!不怕哥們笑話,我老金打10歲出頭起,就天天夢著能下到鬥裡幹次真活,這回……,算是圓夢了!”
說完他又是一杯酒灌了進去,這次猛了點嗆著了,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濤子,老林,你們是不知道,哥們我天天摸著那些個明器,心裡癢癢啊,跟爪子撓似的,你們又不肯帶著哥們出次活,只好趁著這次機會,'奇‘書‘網‘整。理。'提。供'咱也去搏了他一把!不真倒個鬥,老覺得不自在,總琢磨著不幹一把這輩子就算白活了!”說著大金牙又滿了一杯,梗著脖子就要灌下去。
我看得直咋舌,這可是二兩一杯的二鍋頭,丫的當啤酒喝了啊!趕忙伸手攔住,勸道:“老金,悠著點,咱邊聊邊喝,天長著呢!”
大金牙撥開我的手,仰著脖子又是一口灌了下去,咂著嘴巴說:“別攔我,今兒誰都別攔我,哥們這是高興啊!有這麼一回,心裡就算是緩過氣了,以後也不整這些妖蛾子了,老老實實倒騰咱的古玩去,也免得讓哥們們操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