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不經意間掠過了那些茂盛的樹木,蔥鬱的枝葉將那些古老的廠房半掩著,死寂的陰影蟄伏在斑駁的牆壁上,猶如沉睡的垂暮老人,那一道一道的滄桑鮮明的活躍在她的視線中。
王裙撒腿疾步快走,現在已過了下班的高峰期,擁擠的道路早已冷清的只剩下偶爾疾馳而過的小車。她抹了把額上的密汗,只要出了那塊廢棄的工業區,心就可以安定下來,沒什麼好怕了!
人啊,就這麼怪哉!一樣的馬路,一樣的建築,少了那些自我覺得的熟悉感,就立刻陷入恐懼中,恨不得即刻回到熟悉的地段,才認為有安全感。
黑黑黑
天邊掛起了晚霞,五彩的雲層地毯似的鋪滿整個天空。
鳥兒該歸巢了,王裙也該回去了!
眼前這條修的筆直的馬路是回去的必經之路。所以,她熟悉這兒就像熟悉兒時放學歸來的那條林蔭小路一樣。慢慢的踱著步履,希望時間能流逝在鞋底下,這一天快些過完!
心沒停在身上,飛向了遠方。孤身一人的馬路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另一個身影。王裙壓根沒留意,她正盤算著如何省吃儉用的捱到發工資。對於一個畢業半年又喜歡東奔西跑的她來說,最痛苦的莫過於每一個開始!
“喂”
生活的痛苦來自於遙長路途的迷茫。王裙落滿憂傷的眼不屬於這冰冷的二十一世紀,卻也阻止不了因為的被迫,而俘虜成生活的奴隸。
“喂,叫你呢!”
誰願行屍走肉?卻過上了行屍走肉的生活。王裙滿心滿肺的多愁多感傾瀉而出,落上了眉角,殊不知打哪來的一股蠻力從她後背襲來,以至於她亂了腳步的摔倒在地。
忍住膝蓋與胳膊的疼痛,她抬頭想要弄明白怎麼回事,熟料眼剛稍微一撇,就對上一雙黑沉的雙眸。
天空不知何時被潑灑一層濃墨,夜晚來的如此唐突。落在王裙眼前的這個人顯然來的也如此突兀。
“上次差點被你害死。呵,巧不巧,這麼快便讓我碰上你了”清冷的聲音在這條寂靜的路上傳達著音源主人來者不善。
王裙被這襲話整的莫名其妙,月色未濃,路燈又尚未開啟,見不到對方的面容,王裙心底有幾分後怕。悄悄的打量著周邊,竟無一人路經,不得不深呼一口氣小心翼翼道:“大哥,你認錯人了吧?”
不是王裙窩囊,被人平白無故的推倒在地不敢出言責罵,而是面對著明顯高她一個頭的男人,且正大光明的找茬.....
息事寧人!只得息事寧人!她不想惹麻煩,人不是為了這單單一口氣而活的!
“認錯容貌也不會認錯你這副身板,唔,讓我想想該怎麼報這個仇!”
王裙沒由來心底冒出寒意,竭力讓慌亂的頭腦保持冷靜顫聲道:“我真不認識你.....”
話尚未落完音,忽然不遠處響起一陣陣細密的腳步聲,只聽耳旁那個‘突兀人’嘴裡咒罵聲“該死”,王裙還來不及竊喜,手臂猛然被一股大力扯住,整個身子隨著那股力飛落到馬路旁邊黑不隆冬的麥田裡.....
七點三十一分。
整條馬路的燈盞猶如甦醒的瞳孔,一盞盞一眨眨的注視著大地。
只聽一處傳來嘩嘩的水聲,兩道身影從扒開的草叢走出來,走到路燈下彼此望了眼,又各自擰著滴水的褲腳。
黴透了!一定是出門沒看黃曆!王裙恨恨的擰著褲腳的水,滿腿的泥漿及那股溼膩感令她極度惱火!她真恨不得一腳踹死旁邊那位自顧擰褲腳的人。哎,想歸想,她可惹不起這位“大神”。一想起剛才不知打哪冒出的十幾人揮著“武器”衝過來,要不是這位“大神”警惕性高,天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恐怖事件!哎,忍不住又在心中嘆口氣,安撫下受傷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