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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徐摸摸臉笑了,爸爸看向媽媽,目光頓時變得有些柔和道:“你辛苦了,這一路上擠得狠吧”
媽媽打量爸爸片刻道:
“還行倒是有個座位的”
兩人之間那種很平常的問候,卻給許徐一種異常雋永的感覺,爸爸提起大提包的行李,抱著許徐說:“走吧先到家再說”
媽媽笑了笑,一家三口走上了邊道。車站距離爸爸工作的派出所很近,不過兩站的距離,於是一家三口步行回去就可以了,單位分給許徐一家的,是一間大雜院裡僅九平米的小屋子,很小,一門一窗格局很簡單,雖然如此小,也是單位照顧才有的,畢竟這個時節,一家三代幾口人都擠在一間不足十平米的小屋裡,也是很常見的事情。
傢俱很少,一張木製的雙人床,和兩個方正的大櫃子,還有爸爸單位替下來的辦公桌,還有單位給的幾床軍綠色的被褥,這就是全部家當了,望著屋子裡的小暗樓,許徐不禁百感交集,自己在這個窄小的暗樓上,度過了小學初中整整九年的光陰。
幾乎都快忘了自己趴在小樓上看書的那些日子了,這種暗樓是這個時代的特定產物,受空間所限,在屋子的後牆上搭出半個木板,兩側是簡易的鐵柵欄,前面拉個布簾就成了,雖然簡單,也算是自己的獨立空間了。
這時候,爸爸還是個小片警,當然以爸爸的耿直,最後到了退休也還是個片警,大雜院距離爸爸的橋東派出所很近,走路不過十分鐘,很方便,而爸爸職業在這個年代,並不是值得羨慕的,甚至不是年輕人當時就業的最佳選擇,和後來二十幾年後的公務員熱,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不禁辛苦且工資極其微薄,許徐記得爸爸很長一段時間裡,工資都沒超過一百元,加上媽媽不能出去工作,還要給老家的奶奶寄去生活費,一家人靠著爸爸一個人,可想而知,生活一直是很拮据的,爸爸的工作是隔日勤,每隔一天會在家裡睡一天。
每次回家來,都要帶一些食堂的飯菜回來,改善家裡的伙食,有時還有紅燒肉等好料,當然大多數還是白菜土豆和蘿蔔,媽媽很高興,因為這樣又能省下些糧票,糧票在這時是必需品,應該說比錢還重要,沒有錢,糧票可以當錢用,可是反之則不行。
雖然清苦,一家三口卻過得有滋有味,很快許徐就發現了重生的最大弊端,那就是無聊啊,不光是因為這時物質匱乏,就是精神上也是一無所有的,沒有電視,更不用提電腦,甚至書籍也沒有,當然如果許徐現在抱著一本紅樓苦讀,估計也會嚇壞爸媽的。
家裡唯一的書是毛主席詩詞,爸爸很喜歡,爸爸的家雖然貧困沒落,卻是書香世家,爺爺爸爸叔叔每個人都從小就用毛筆寫字,所以練得一手漂亮的書法,派出所裡的大字報,以及過年家裡的對聯和福字,都是出自爸爸的手筆,這時家裡窮,屋子裡也沒有點綴裝飾,爸爸每個月用單位的白報紙抄錄一首毛主席詩詞,然後用寇丁釘在牆上做裝飾。
使得我們的小屋很是有些與眾不同的書香氣,很久後徐徐幾乎都快忘記了這些,現在重新看到爸爸在桌上寫字,覺得異常新鮮,四月,天氣開始暖了,許徐身上也換了單薄的衣服,衣服是爸爸同事家孩子穿剩下的舊衣服,雖然舊,但樣子還算過得去。
這時候你就是有錢,也沒地去買時裝去,爸爸今天休息,媽媽在院子的大樹下洗著換下來的床單等大件的東西,一般大件的衣物,都是要等到每週爸爸休息時才會洗的,因為爸爸的力氣大,能擰的很乾,掛在院子裡的樹下很快就不滴水了。 許徐好奇的看著爸爸,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方正的石頭硯臺,倒了些現成的墨汁,在抽屜裡找了一支合適的毛筆撣在硯臺上,低頭翻著手裡的毛主席詩詞,彷彿正在斟酌寫那首,看了一會兒,放下書,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