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司卿面無表情地說,“即便知道,我還是很生氣。”他的指尖撫過葉無鶯一天比一天更加俊美迷人的面容,比起上輩子,葉無鶯的氣質越來越出眾,如果說他曾經是美玉無瑕,現在便是如琢如磨,碧玉生輝,到底不大一樣了。
可不管怎麼變化,他仍是他的那個無鶯。
親吻、撫摸、肌膚相觸。唯有這時候,司卿才覺得眼前這個人是完全屬於他的。
葉無鶯的光芒已經太耀眼,司卿不止一次想過,懷念過,甚至也有過一瞬的衝動,比如剛剛見到那一幕的時候。偶爾他會覺得曾經那個被關在巫殿之中,只屬於他,只能看他,整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的葉無鶯更可愛一些。
可是不行。
他壓抑著那種渴望和暴戾,到底還是無法捨棄葉無鶯此時眼中的那種脈脈溫情。
為了這,司卿覺得自己做什麼都願意。
謝玉回來的時候正是深夜,她是不想去打擾的,只是還沒等她走進去,葉無鶯已經披衣起來,讓她和跟著她的趙弘毓去了這間套間的客廳。
客廳的燈光算不上明亮,本來以他們的眼睛,沒有燈也不會受到什麼影響。魔法燈外套著個淺黃色的琉璃燈罩,昏黃的燈光灑下來,顯得客廳十分寧靜溫馨。
“茶?”
謝玉點點頭,“紅茶。”然後看向趙弘毓,“你呢?”
“一樣。”趙弘毓很識時務,到了艾爾沃德之後,幾乎沒有挑剔過任何事,吃穿用度,都是給什麼用什麼給什麼吃什麼,從沒說過一句不好。
葉無鶯親自給他們都泡了一杯紅茶,因為剛從床上起來,他穿著一條亞麻的寬鬆褲子,外面披著一件柔軟的絲綢睡袍。平日的葉無鶯顯得十分俊美英武,衣著整齊的時候甚至叫人覺得有些不可侵犯的冷淡高貴,可是這會兒,或許因為衣著的緣故,也或許因為他赤腳踩在羊毛地毯上,竟帶著點兒別樣的靡豔誘惑,那是與平日裡完全不一樣的風情,這時候更會覺得他真的長得太好,眼角眉梢的慵懶,豔紅的唇和那線條勾人的鎖骨,這個人就好比發著光,讓人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趙弘毓就是如此,他低著頭,看著那隻潔白如玉的手將那白瓷杯放在自己面前,一瞬間他覺得那隻手比那上品白瓷更加美麗,心跳如擂鼓。
謝玉卻十分習以為常,她看著葉無鶯曖昧地眨眨眼,眼角看到葉無鶯鎖骨上那個令人眼紅心跳的牙印,甚至開口取笑,“天巫大人還睡著?”
“他好不容易才睡著,”葉無鶯沒好氣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底子身體不好,這段日子又挺辛苦,讓他好好睡一覺養養神。”
趙弘毓一陣失神,為的是葉無鶯口吻裡那種叫人心都要化了的溫柔。那種關心是發自內心的,他的態度如此自然,沒有想過要遮掩他和那位的關係,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情事,他卻顯得如此坦蕩。
他一定是真的很喜歡那位天巫吧?垂下眼瞼,趙弘毓掩去了所有的情緒,心跳也緩和下來,沒讓葉無鶯和謝玉感到任何不對。
“說正事吧。”謝玉正了臉色,“我和趙弘毓趕去了一趟阿伯特,又抽調了一些原本的資料,做了一個簡單的整理。現在沒有造成什麼損失,這件事也壓了下去。根據司卿的卜卦和袁式凌的招供,才加上他那批手下的供詞,現在確定的敵人不是兩撥,是三波。”她伸出手指,“布里廷王室,光明教會,還有奧爾索帝國的痕跡。”
葉無鶯坐在沙發上,支著下顎說,“奧爾索帝國?”
“沒錯,這片大陸上的七大帝國之一。”謝玉神色鄭重,“還有,布里廷那位國王死了,我有預感,這件事會嫁禍給我們。這是我這麼著急來找你的原因之一,另外,如果我沒猜錯,他的死應該是奧爾索的人做的。”
奧爾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