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歌說完, 見氣氛緩和不少, 就岔開話題道:「今日早上我和正則從街上回來,錢府的鐘夫人還來了家裡, 看樣怕是對弛遠有些意思, 我琢磨著即使弛遠不願意和錢家結姻,但也不能惡了錢家, 也得找個時間去看看。」
聽了仝歌的話, 方弛遠點了點頭, 不說錢啟本身就是個三品的大官, 就是他和李雲長的關係放在那裡,方弛遠也是萬分不願意怠慢他的。
「弛遠若是同意,那我就先把禮物備上,有了時間也就說去就去了。」仝歌笑著說道,去錢啟家拜訪的事也就算板上釘釘了。
「備著吧。」楚正則也道:「錢婉雖然因為前幾年女扮男裝的事而沒有人願意提親,但是錢大人家教還是嚴的,她做不了多出格的事。」
方喜雲聽完楚正則的話,放下了心裡最後一點顧及,大戶人家最重顏面教養,他私下裡想著,也覺得大戶人家的閨女總歸會知書達禮一些,就算不能和方弛遠琴瑟和鳴,但也能舉案齊眉吧。
「而且錢大人和恩師是多年好友,若是錢小姐真做了出格的事,以錢大人的脾氣,也是絕對不會坑害弛遠的。」
一席飯吃的其樂融融,一直吃了一個多時辰,四人才說笑著各自散去。
散席後,仝歌抱著寶兒去午睡,方弛遠也回了房間去休息。
躺在床上,沒睡著之前方弛遠想了很多,既然已經考上了進士,那他留在上京做官已經算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他算算自己身上的錢,加上李雲長給的也只有堪堪五百多兩,這些錢如果放在溪山縣裡也能算是一筆鉅款,可以買好幾棟小宅子,只是這些錢放在寸土寸金的上京,又算不得什麼。
方弛遠想買棟宅子,他這次趕考借住在楚正則家一段時間還行,但是若常住在楚正則家就不太好了,他已經十六歲,在古代已經是該有老婆孩子的年紀,略微思考了一會,他把自己遊園的衣服脫下慢慢的睡了過去。
五月二十日,離遊園只過去一天,方弛遠的認命文書就下來了,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這個和以往的慣例都一樣,因此方弛遠也沒有多少意外的感覺。
接到認命文書後,當天晚上楚正則一從翰林院回來,就對著方弛遠笑罵道:「好你個小子,這一任命你就要做我的上司了,等你回家歸來,以後升職都要比同期的進士快上三年。」
「師兄比我早三年,進度現在不是同樣了嗎?」方弛遠笑著回復道。
「我還有的熬呢。」楚正則咂咂嘴,雖然他已經二十九歲了,但是資歷在翰林院只是最小的一批,即使待了三年,如今也只算新人,「也不知道今年皇上的任命下來後,我是留在京中還是會被外調。」
「不說這些了。」不等方弛遠開口,楚正則又說道:「家裡離上京遠了一些,一來一回快些也要兩個月,這次你回去,可等到十月再來京任職,時間不長你好好把握。」
方弛遠明白楚正則的意思,現在剛剛五月下旬,他若返家怎麼說也有兩個月的時間和家人相處,只是來京任職之後,他若要再回家,就不是一年兩年的時間了。
「嗯。」方弛遠點點頭,「我會的。」
楚正則看方弛遠理解了也就不再多說這個,他轉頭看著方弛遠又像想起來什麼一樣,對方弛遠道:「走之前別忘了要去錢大人家一趟,雖說不一定能結親,但他終歸是老師的朋友,去見一面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師兄不用擔心,我都懂得。」方弛遠輕輕點頭。
晚上吃了飯,方弛遠在房間裡想著自己的親事。
其實對於接受了一輩子現代教育的方弛遠來說,即使在古代生活了十幾年,他內心深處的戀愛觀念,平等觀念依舊根深蒂固,只是礙於古代的制度,他都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