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有人去找船老闆說牙疼,出血了,老闆就讓他吃豆腐。」
「然後呢?吃了嗎?」
「吃豆腐怎麼能治病?」方喜雲笑笑,「那人鬧了半天,只把豆腐拿走了。」
方弛遠低頭接著吃飯,他覺得這人應該是得了敗血癥,不過商船每隔六七天就會靠岸一次,想來也不缺蔬菜,他又覺得不太像。
又過了三天快要到省城了,他們走的是內地運河,每到一處大的水域就會停船一次,遇到其他小碼頭都是直接過去。但是這次船卻慢慢停了下來。
趙旭道:「船怎麼停了?不是說下一次到省城才停嗎?」
三人都陪在張賢身邊,聞言,趙銘舸就起身道:「你們在這陪著張賢,我出去看看。」
「也好。」兩人一起答道,五天的路程,張賢臉都有些腫了,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狀態,每天只靠著一些白米粥度日。
「你還好吧?」趙銘舸出去後,趙旭看向張賢擔心的問。
「好著呢。」張賢抿嘴笑笑,看了看趙旭,又閉上了眼睛。
「你們回去吧,陪我一會也就行了。多溫溫書,快要院試了。」
「嗯。」方弛遠兩人答話一聲趙銘舸就回來了。
「不是停船,就放一家人下去,好像是生病了,蠻嚴重的。」
「生了什麼病你知道嗎?」
「不知道。」趙銘舸坐下來說:「和前兩天喜雲叔說的差不多,面色蒼白,牙出了好多血。」
「船老闆不是讓他多吃豆腐了嗎?」方弛遠皺眉,「怎麼還沒好嗎?」
「那人的家人正和船老闆吵架呢,說是船老闆亂說,生病哪有不吃藥的。」
方弛遠笑笑,不再說話了,那人應該確實是得了敗血病,體內缺少維生素,船老闆給他吃豆腐,估計也是以前總結下來的經驗,自己並不知道原理。
所以那人鬧起來,他也解釋不清楚。這只是旅途中的一個小插曲,三人分別回了房方弛遠也就不再多想了。
他們是七月二十五日從溪山縣趕往的元凌,現在是八月初六,已經趕路十二天了,預計再過兩天他們就能到達省城,院試在八月十二日,時間上完全來得及。
商船又向前行駛了兩天,船上的日子單調又無趣,每天除了看書外,方弛遠就是和幾人一起討論策問,或者由為他倆講習算學,張賢也已經能適應船上的生活了,偶爾還能到甲板上走走,第三天中午船就到了省城。
停了船,方弛遠扶著張賢站好,張賢踩到實地,整個人又暈了一下,「我不會剛剛適應了船,現在又暈地了吧!」
張遇笑著接過張賢,「沒那回事,你走兩步就好了。」
一群人小心的護著張賢,省城的碼頭人來人往,各種搬貨卸貨的人充盈了整個視界,「我們先去吃點飯?然後再去找住的地方?」
張遇對著方喜雲建議道。
「好。」方喜雲回應一聲,一行六人就找了個小鋪子吃午飯。
「店家,貢院旁邊可有什麼好的去處嗎?」吃飯的時候,幾人對著前來上菜的老闆娘問道。
老闆娘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腰間圍著一個油膩的白圍裙,她對著方喜雲問「客官是要幾個人住?」
「六個人。」
「哦。」老闆娘點點頭說:「六個人要是想住客棧的話,現在近的要趕快去找找了。不然就要找不到房間了,不過六個人住,房費也不便宜。」
「店家知道價格?」
「知道,上等房八百文一天,中等房四百,下等房一百文。」老闆娘笑到:「應該就是這個價格了。」
「好。」方喜雲心裡有了底,幾人吃完飯就去找客棧。
這是科考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