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相,將來呀,誰娶到她定是他家的福氣。只是我祖母和爹爹一向疼我這個妹子,先前向家做的那起子事,把我祖母爹爹都惹惱了,寧願讓方家背上不中聽的名聲,也不願讓如情嫁過去受那份罪。如今,咱家姐妹都出嫁了,唯有我這個妹子還待字閨中,我這做姐姐的都急得不成樣,可爹爹還有我那兄弟卻老神在在的,說什麼這挑女婿呀,不但要挑人品,還要挑婆家的態度,若是在還未婚嫁前就雞蛋裡挑骨頭,就算他家裡堆著金山銀礦,將來出將入相,也是萬萬不考慮的。”
陳家老夫人聽得一愣一愣的,見如真雖面上帶著笑,但語氣卻生疏冷硬不少,一下子慌了神,結結巴巴地道:“這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婚嫁是得慎之又慎,貴府老太君和老爺子這般為姑娘打算,也是四姑娘的福氣……”
如情不願理她,只是對如真道:“姐姐,我身子有些不適,我出去方便一下。”
如真神色憐愛,“去吧,這時候,想必肚子也餓了吧,等會不必過來了,廚房給你做的糯米紅棗粥應該也快好了,就知道你好這口。”
如情展顏笑道:“就知道姐姐疼我。”然後又與陳老夫人及陳大夫人福了個身子,從容退下。
待如情離去後,如真對陳大夫人笑道:“呵呵,前陣子我二弟從山西替我捎了幾箱子猞猁皮回來,我一個人也穿不完,姐姐若是不嫌棄,就拿幾匹回去做衣賞。”
陳大夫人眸光一閃,忙笑道:“這怎麼好意思呢,那可是令兄對妹妹的一片心意……”
如真擺手,“他那什麼心意呀,先前如情去他那呆了兩年,送的比這還海了去。我卻只得了幾件不中看的,抱怨了幾句,這回還算好的,捎了一廂子的皮毛回來,可惜我一個人也穿不完,姐姐若是不嫌棄,就挑些回去吧。”
陳老夫人一聽,乍舌不已,問:“四姑娘還去山西呆了兩年?”
如真瞟她一眼,淡淡地道:“是呀,本來也只呆半年的,卻被我二弟給死活多留了一年半。回來的時候,送的禮物足足裝了三大車呢。直把我這個做姐姐給嫉妒死,寫信去埋怨了幾句,瞧吧……”她指著丫頭們抬進來的幾廂子皮毛,“就送了這些來,還埋怨我虧我還是姐姐呢,居然與妹妹爭風吃醋,也不害躁,直把我氣得……唉,有這麼個兄弟,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陳家婆媳互望一眼,陳老夫人雙眸一亮,躍躍欲試的,而陳大夫人則面含擔憂,暗自埋怨了婆婆一眼。這個愚昧的老土包子,一心一意瞧中人家姑娘孃家豐厚的可利用資源,卻又嫌棄人家曾被數度毀婚的糟遇。可她為何又不想想,若是娶到如情,那麼她兒子就有兩個候府及一個王府的連襟,還有幾位日漸顯赫的舅兄?偏就小肚雞腸目光短淺地只把挑剔的目光放在人家的出身及嫁妝上,如果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嫡出的,還會看中咱家?
真真是本末倒置,寓蠢至極。如今從鍾夫人嘴裡聽出原來這姑娘異常受父兄疼寵,又給活躍心思了。殊不知,人家這只是在敲打她,順便譏諷她的鼠目寸光呢。
陳老夫人呆了會,忽然搓著手笑道:“唉呀,說了半天,倒把正事給忘了。這陣子地裡頭的桔子熟了,聽聞鍾夫人和四姑娘都愛吃桔子,我便摘了幾箱過來,這時候還放在車子裡呢,媳婦,你快去命人抬進來呀,順便再給方家諸位老爺太太也捎點過去。”
陳大夫人心想著這婆婆還不算太過寓笨,懂得見好就收,見風使舵,但,她瞟了神色淡淡的如真,及早已消失不見人影的如情,暗歎口氣,婆婆的這個下馬威,估計已適得其反了。
……
送走了陳家婆媳後,如真立馬來到如情的房間,沉香玲瓏正在整理箱籠,如情也正把常穿的衣裳摺疊好,分別裝進箱子裡去,如真見狀,上前兩步,把她手頭的箱子給搶了來,嗔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