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老高,將天空照得火紅通明,還未來到主場,遠遠的姜凝醉就能感覺到那股子炙熱。
內官在前揚聲通報,姜凝醉攜著青芙綠荷款款走來,央玄凜和顏漪嵐已經坐在了主座之上,太子和顏靈戈一行人也已經按座坐好,姜凝醉一一行過禮,隨著內官的指示坐到了太子的身邊。
姜凝醉坐下,看見顏君堯正看著她,她回以注視,點頭算作招呼。
宴會之上,祁月一支大漠獨有的蠱碗舞,舞姿翩躚,動作輕柔優美,像是大漠天空裡最純潔的雲朵。
一舞畢,引來無數讚歎掌聲。
可惜舞雖美,但是主宴之上,怕是無人有心欣賞。
央玄凜自始至終悶聲抿著酒,臉色並無過多變化,只是在他的臉色,再難尋見最初來到大顏時的喜悅。偏偏坐在他身側的顏漪嵐,似是完全不察他情緒上的變化,她一隻手輕支著頭,另一隻手輕捻著白瓷酒杯,每喝一杯酒,都會先輕碰一下央玄凜的酒杯,明明該是敬酒的動作,卻又帶著挑釁的味道,惹得央玄凜不痛快的同時,她卻依舊笑得漫不經心。
姜凝醉看著看著,腦海裡只單單浮生出一個結論來,顏漪嵐其人,真真是不知死活。
似乎是感覺到姜凝醉的注視,顏漪嵐偏頭尋看過來,一雙明亮妖冶的眸子,就這樣生生捉住了姜凝醉的視線。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映著火紅的光,亮得驚人,那雙眼裡似是會說話,裡面滿滿皆是玩味。
正想著該如何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姜凝醉看見顏漪嵐在她扭頭之前,朝著她舉了舉酒杯,隔空做了個乾杯的動作。
顏漪嵐唇邊漾開的笑意蠱惑而魅豔,姜凝醉卻只是默默收回了視線,並不打算回應顏漪嵐的邀請。
尋了一晚上央玄凜的不痛快,如今卻在姜凝醉這裡吃了癟,顏漪嵐狠狠喝了杯裡的酒,剛品了一口,又不覺嫌惡地放下,只覺得這酒像是被人偷樑換柱過,連味道都不對了。
碧鳶始終站在顏漪嵐的身側,將她的神色變化一一看在眼裡,不禁掩嘴輕笑。這世上何謂一物降一物,她算是徹徹底底的明白了。
“顏國太子妃。”
祁月這時候已經跳過舞,換回了自己的衣裳,她迎著眾人的目光走到姜凝醉的面前,說話間,一雙眼睛如同皎月彎起,明眸皓齒的模樣,分外惹人歡喜。
姜凝醉點頭道:“祁月公主找我?”
“我是來向太子妃道歉的。”祁月說著,自顧自倒了一杯酒,道:“怪我自己魯莽,好些事還沒有弄明白,就跑來尋太子妃的不痛快,如今想來,實在是糊塗的很。這杯酒我敬太子妃,就當是為我曾經的衝動行事來向太子妃賠不是。”
說罷,祁月仰頭先乾為敬,隨後,她揚了揚手裡的空酒杯,眼睛清澈而真摯。
想來,祁月是為了當初將姜凝醉誤認作柳浣雪一事,而專門跑來向她道歉的。她之所以沒有當眾明說,不過是不想挑起太子心裡的不痛快。
姜凝醉笑了笑,不禁有些喜歡眼前這個雖然驕縱任性,卻也敢作敢當真實純粹的大漠公主,她舉杯,道:“我並未掛在心上,祁月公主自也不必介懷。”
“那日在賽場之上,看見太子妃即使身陷危險當中,也依然臨危不懼的那股魄力,相較之下,我實在是有些相形見拙。”祁月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臉頰,笑道:“我輸得心服口服,將來太子妃母儀天下,定會為大顏子民帶來福澤。”
姜凝醉略一詫異,道:“祁月公主也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