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權看完了信,然後對盧秋說道:“王爺來了……”
“王爺來了?”盧秋身軀一震,然後對曾權問道:“吳王麼?”
“不錯!”曾權的語氣,非常地僵硬。
聽到曾權的話裡面有些不對勁,盧秋皺起眉頭問了一句:“王爺這個時候來杭州幹什麼?”
曾權將信遞給了盧秋,然後說道:“你自己看吧!”
盧秋接過了信,然後看著信上面的字,信還沒有看完,盧秋憤怒地對曾權說道:“水師提督方一海說他的人馬已經過了塘棲鎮,並勒令我們馬上罷兵……這是什麼意思?”
向錢塘江裡吐了一口吐沫,盧秋罵道:“他方一海不過是個小小的水師提督,有什麼能耐敢管到我們頭上來?”
曾權看著盧秋說道:“只怕沒有那麼簡單,你想想,方一海在浙江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向我們寫過信?”
“哼!”盧秋冷哼了一聲,神色有些得意,片刻後盧秋才反應了過來。曾權的話裡,並不是說方一海這些年在浙江不敢支聲,而是說……這一次方一海給自己兩人寫信,是有原因的!
這個原因,盧秋也猜到了一些,畢竟他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盧秋不可能是個傻子!於是盧秋對曾權問道:“你是說,這封信其實就是王爺授意方一海寫給我們的?”
終於被盧秋說到點子上了,曾權對盧秋點點頭,說道:“老盧啊,這一次……只怕事情是真的鬧大了!”
“怎麼辦?”這一次是一向性格果敢匪氣的盧秋向曾權詢問了。
曾權無奈地嘆息一聲:“還能怎麼辦?箭在弦上……”
“但是……”盧秋打退堂鼓了,說道:“還沒有發出去是不是?”
曾權聞言臉色一變,變得鐵青了起來:“老盧!你在說什麼?”
盧秋也看著曾權,他確實是猶豫了,因為周績的到來!
周績一直在江寧,這是他第三次下浙江。如果盧秋記得不錯的話,前兩次周績都是因為浙江出現了水患才來視察視察的。
但是這一次,周績卻專門因為修家的事情來了杭州,並且……張栩也在這個時候趕了回來。
盧秋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多方勢力一齊來到浙江,來到杭州,如果盧秋還察覺不到這次事情的嚴重,那他也就不要混了。
所以盧秋開始打退堂鼓了,但是曾權卻一聲厲喝,將盧秋的打算給打消了:“老盧,難道你以為,我們還有退路麼?”
盧秋被曾權這一聲當頭棒喝將思緒給拉了回來,然後怔怔地看著曾權。
是啊……還有退路麼?
盧秋臉上的橫肉抽搐了起來,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自己瞭然於心!
回首自己這一天的官場生涯,從一開始的科舉作弊,再到後來自己的仕途平步青雲,這中間盧秋自己也不敢說自己是光明正大的。而到了浙江以後,自己和曾權一拍即合,然後一起將張栩擠到浙南去,並且開始養匪自重,暗中私立鹽場,販賣私鹽以謀取暴利。
這上面不管是哪一種罪行,都足以讓自己和曾權身敗名裂,並且還會遭到朝廷嚴重的懲罰!而今天事情鬧到了現在這個程度,最重要的是鹽官縣的鹽場被人端了以後,盧秋就知道事情嚴重了……就像曾權說的那樣,他們確實是沒有退路了!
退,往哪裡退?怎麼退?退得了麼?
且不說自己和曾權勾結,飼養匪寇,販賣私鹽的證據已經洩漏了。就算是修家沒有掌握鹽場的證據,也沒有抓到烏三霸他們,但是那一封自己和曾權聯名寫的奏摺,狀告張栩的事情怎麼辦?
難道說這封奏摺裡面寫的都是子虛烏有,不過只是自己和曾權閒得蛋疼,所以捏造一些事情來誣告一省道臺?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