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響應了一聲,跟著杜老太爺走下了黃泥道。
回京必要穿過西安府城,蕭懷素他們一隊人馬走得早,還未到午時便已經抵達了府城門口。
遠遠地便見到有一人騎著駿馬跑了出來,到的杜家隊伍前才勒住了韁繩。
杜家的侍從見到了來人,已是小跑著到杜老夫人跟前報信來了,“老夫人,是寧六爺得知咱們要回京,特來相送!”
杜老夫人愣了愣,旋即看了一旁的蕭懷素一眼,不由笑了,“他有這個心了,請過來吧!”
杜延玉也對蕭懷素擠了擠眼,她一張臉更是羞得緋紅,沒想到寧湛竟是在這個節骨眼來了,她還以為真要到了成親倆人才能再見一面呢,此刻知道他就在馬車之外,雙手都緊張地絞了起來。
寧湛下了馬,隨著侍從走到了馬車跟前,拱手一拜,“老夫人回京,晚輩特來相送。”
香桃跪在馬車邊上撩起了車簾,寧湛的目光微抬,便見到杜老夫人端坐在車內,視線一掃,忽明忽暗的側邊,那一抹低垂的鴉青色長髮映入眼簾,頭上插著一支簡潔的白玉簪,不是蕭懷素又是誰?
寧湛心神一動,卻還是目不斜視地看向杜老夫人,一臉的恭敬。
便聽杜老夫人笑著問道:“家中長輩可還好?”
“父母都好,託我向老夫人帶個好!”
寧湛微微頷首,頓了頓又道:“晚輩不久後也會前往京中,在九殿下跟前效命,到時候定會來府中拜望老夫人。”
“喔,這也好。”
杜老夫人微微挑了挑眉,旋即緩緩點頭。
男兒志在四方,況且她也不認為呆在陝西便能安穩一輩子,到底是父輩們的萌蔭,寧家兒子又多,若誰都指著那個位置,說不定就連親兄弟都要起隔閡。
寧湛這樣放得開擱得下,讓杜老夫人在心裡又對他高看了一眼。
蕭懷素的心卻是緊了緊,接著便泛上一絲甜蜜的歡喜,寧湛定是為了離她近些這才願意前往京城的,不然寧家的根基在陝西,要建功立業還不容易,他犯不著千里北上。
杜延玉扯了扯蕭懷素的衣袖,小聲道:“表妹,他定是追著你去的。”
蕭懷素嗔她一眼,“別胡說,寧六哥是為了公事才去的,再說二表姐夫不也在九殿下麾下效力,他們到時候能在一起豈不更好?!”雖然是這樣說著,但也知道她的因素佔一大半。
這邊杜老夫人又與寧湛說了幾句話,便聽到他要告辭了。
蕭懷素有心想要與寧湛說話,卻知道不該主動開口失了矜持,便聽得杜延玉笑著問道:“六爺,你那墨猴還有沒有,也尋一隻來送我可好?”說著捂唇笑了起來。
墨猴的珍貴世人皆知,寧湛能逮到一隻幼仔送給蕭懷素已是不易,杜延玉這一說讓他從哪裡再去弄一隻來?
杜老夫人輕咳了一聲,對寧湛道:“你別理她,這瘋丫頭就是眼紅她表妹的東西,回頭我找人給她尋只金絲猴去,看她對著這東西還來勁不?!”
“哎喲,祖母這可使不得!”
杜延玉立馬苦了臉,她是開玩笑的,若是真養只金絲猴在屋裡,別人豈不笑死她了?!
蕭懷素卻是在一旁開懷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動人,直直地鑽進了寧湛的耳裡,他不由會心一笑,抬眼望去,正與那雙湛然的明眸不期而遇。
明暗不定的光線中,寧湛只能見到她白皙的輪廓,挺俏的下巴,那一張清麗的容顏褪去了青澀與稚嫩,散發著一層濛濛的光暈,粉紅色的唇角微微勾起,正對他含羞一笑。
寧湛只覺得呼吸一滯,耳朵裡嗡嗡震響,那麼一瞬間他似乎聽見了花開花落的聲音,就在他胸懷間,百花齊放!
見得杜延玉焦急的模樣,似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