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兩個豈不成了桂花仙人。”
“哈哈哈……”夏凝笑得開懷,“你是我的桂花仙人。”忽然一抬頭,在他的頰側輕啄一記。然而他的吻還來不及落下,電話鈴聲就忽然大作起來。蕭衍稍稍將她放開,夏凝開啟手包,掏出手機,螢幕上顯示的名字瞬間就將一切美好幻象瓦解。
“小凝,是我,楊芸。阿彥走了,他有一份檔案,是給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6 章
當夏凝趕到靈堂看到滿眼白幔花圈,聽到耳邊聲聲哀樂時,才敢確定戚彥是真的不在了。這個陪了她五六年的人,也離開了她的世界。
靈堂正中掛著他的遺像,一如生前,眉目溫朗,笑容親切,夏凝一直覺得他的笑容有撫慰她的力量,彷彿再糟糕的事情在他朗聲一笑之後,都能被一一化解。他教她看開,教她釋然,把她當妹妹當親人一樣看待。光陰荏苒,歲月匆匆,又一個人離她而去了。
一身黑衣裝束的楊芸走了過來,神色之間略顯憔悴:“他走的時候很平靜,醫生說是腦部中風,是一場意外……本來手術很成功……”
夏凝不禁溼了眼眶,離開的人可以了無牽掛,其實活著才最需要勇氣。世間那麼多險惡陰謀,而世所歌頌的那無所不能的愛,簡直單薄得不堪一擊。
夏凝擦了擦眼淚轉身面對楊芸,原本就瘦削的人,如今越發的弱不禁風了,“芸姐……你要照顧好自己……”
楊芸的眼底倦意沉沉,似有些茫然的抓住了她的手,絮絮的說著:“有他的家人在這裡……其實我都不需要做什麼……”
她的雙手冰似的發冷,似乎微微顫抖,夏凝用力回握住,“你要堅強,戚大哥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不開心。”
“家裡的書房有一份檔案是他留給你的,等一下我拿給你。”
“沒關係,不急。”
戚彥的父母是加拿大籍華僑,都是慈祥開明的人,夏凝幫著佈置靈堂,放好花圈,實在無事可做,就一個人發呆。蕭衍走過去挽著她。
夏凝抬頭微訝:“你怎麼不走?”
蕭衍柔聲說:“我陪陪你。”
夏凝眸光一動,將頭枕在他的肩上,闔上雙眼。他身上有清爽的味道,讓人心裡很安寧。如果時間只停留在他的肩膀上,該有多好。
蕭衍輕輕側頭,唇貼在她的耳畔:“小凝,什麼時候一起去見見你爸爸?”
夏凝沉默良久,才說:“小時候,媽媽離開我們那會,爸爸告訴我,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就是媽媽,她一直在天上看著我。後來,爸爸也走了。我卻一直覺得他還在那裡,在我們一起生活的地方,有一天我回家了,還能見到他。”
蕭衍吻了吻她的額角,彷彿害怕她隨時會飛走似的伸出手攬緊她:“小凝,我想,你爸爸去了你媽媽那裡,他們一起化作了天上的星星,還有我爺爺,他也一樣。”
小時候,人們需要童話來構築未來的美麗世界,長大了,人們還是需要童話來慰籍心靈。如果可以,就活在童話裡吧,是醒是夢,又有什麼關係?
蕭衍將她擁得更緊,又貼著她的耳際一字一字的說:“小凝,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與你一起面對。”
之後一段時間,蕭衍忙得不可開交,忙到沒有時間約會。夏凝也住回自己家裡,大家各自忙起來。
拿著那份檔案,加上自己之前蒐集到的,夏凝只覺燙手,忐忑不安的放到董昀面前,連話都說不好:“就是這些資料,你看看可不可以……”
董昀仔細的看著,間或向夏凝投去幾瞥,目光中有納罕之色。最後將檔案放下,十指交疊,鄭重的說:“這些證據或許暗示了某些事情,但並不足以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