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談季如統帥南衙期間,西梁飛鷹司,東寧武院,各國特務集團無不視之為最大對手,也是最忌憚的對手。
時隔一段時間後,重新看見談季如,王策心神恍惚激盪的時候,不知不覺地想了很多。
沒人能忽略談季如在南衙的威望。
強如王策,又撒銀子又樹威信,也從來沒人認為他能逼退談季如成為指揮使。而是人人都認為,王策要上位,那首先要等談季如退休。
多年前,孟千魂是老指揮使,提早致仕。說是皇帝的意思,為談季如讓路,實際上未必不是被談季如的威望給燙傷,被迫提前退休。
就像王策擔任參領的時候,憑威望一舉架空了二處孫總領。架空上司不是王策的本意,而是二處特務不自覺的行為。你有能力有威信,能為大夥撈好處,手下的人就信任你。
和唐帝決裂後,談季如失蹤。很多人立刻忘了他,忽略了他,不把他當回事。這是事實嗎?
事實是,談季如執掌南衙期間,皇帝不得不被動的繼續把解世銑按在北衙位置上,就是為了壓制談季如。唐帝雄才大略,也沒敢放任談季如繼續執掌南衙到退休年紀。
王策忽然想起,唐帝把他塞入南衙,不遺餘力的提拔他,恐怕也有製造壓力,逼談季如提前結束對南衙的統治,早早退休的意思。
唐帝是雄才大略的,憑王策做一個微妙的支點,輕易的撬動北唐局勢,舉重若輕的完成大清洗,令北唐上下一心備戰。
一個連唐帝都忌憚,都顧慮的人,會是一個簡單的人?談季如也許比想象中還要可怕。
談季如靜靜地看著王策:“我本以為你要很久以後,才會想到。我仍然低估你了,你的頭腦早早超過你的年紀很多。”
王策的臉火辣辣的腫脹發疼,更疼更辣的,是心!
王策自嘲一笑,從他穿越以來,從沒人被算計得如此之深,如此之糊塗。就是被下套,被暗算,他往往也能洞悉對手。
談季如,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他王策用了快半年,都沒回過神來。如果不是今次的套提醒他,他真的可能要很久以後才能看穿。
談季如是一個非常非常可怕的對手。王策重新在心裡對自己強調,對上這樣一個人,必須要拿出最大的本事來對付。
不過,今次老子是扳回一城了。王策摸摸臉,唏噓不已,好在這一張嫩臉的臉皮還沒丟到外太空去。
開朗地笑了笑,王策道:“談大人,我只是不懂,你究竟是什麼立場。”
“你當初是一邊提醒我,一邊又在那次談話裡給我下套。這算什麼意思?”
談季如陰柔一笑:“我幾時給你下套了?那次談話,我只是順便讓你明白,唐帝可能會要你的命。離開北唐,是你的決定,而不是我。”
要不,王策怎麼能被坑了這麼久都沒回過神來?
王策惱怒,冷笑:“順便?這倒說得輕巧了,只怕當日我在場,那就不見得是什麼順便,乃是你用心良苦。”當天談話,唐帝肯定不想他在場。
談季如失笑:“我是有意讓你在場聽見的,可這,難道不是救了你一命?難道想被陛下殺了,才後知後覺?”
王策啞口無言,滿腔怒火無處發洩。當天的談話,的確從某種意義來說,是提醒了他關於唐帝的潛在威脅。若不是那次談話,王策肯定不會下定決心馬上跑路。
恰是那次談話,他王策決心走人,唐帝也知曉他要跑。廢話,不跑難道被唐帝當豬一樣圈養,養肥了再宰?
談季如下套給他自動鑽,奈何他還真沒地方講道理。畢竟,談季如沒說讓他走,也沒暗示過,只是光明正大地說出了某個可能。
……
談季如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