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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幾滴冷汗出來,不敢接話了。

“走吧”陳省心放輕了語氣,抓起她的手腕。鄭惟汐被他牽著走了兩步後,問道“咱們怎麼回去?要不要叫輛車?”

“鄭惟汐,你這次出來真夠省心的,腦袋掛在褲腰帶上了是不是?前面直行200米左轉第二個路口不就到了。”

這話換誰聽了有會些生氣,拽什麼拽,鄭惟汐甩開他的手,一言不發走在前面,反正路線已經知道了。

路過一家便利店,她溜進買了包花生醬夾層餅乾,喝了一晚上的酒,根本沒顧上吃飯,她覺得有些餓了。等她結賬出來後,看見陳省心老老實實在商店門口等她,昏暗的路燈下,陳省心後腦勺的頭髮揉成一團,襯衣的扣子還系錯了一顆,她想他出來的時候一定非常匆忙著急,有些小感動,問他“你餓不餓?來塊餅乾。”

結果陳省心像冰坨一樣冷冷回答“我對花生過敏。”

“怎麼會?”鄭惟汐不相信“以前我們熬夜的時候你每次買回來的都是這種口味的。”

“你什麼時候見我過吃過?”語調依舊冷冷的“還不是因為有人喜歡。”

鄭惟汐呆了一下,當年陳省心買回的餅乾大半被她啃掉了,霎時間她被一種奇怪的溫暖感覺包圍,是在冰天雪地裡漫漫跋涉了很久之後,突然進入了一所爐火旺盛的房間,迎面撲來的那種猝不及防、密不透氣的溫暖。

晚上躺在賓館的床上,她覺得床太軟枕頭太硬,一切都有些不太對勁,特別是陳省心留給她的那句可以充分發揮想象空間的回答,讓她揣摩了很久,她要不要對他多年前無聲無息的關懷錶示一下感謝?還是繼續裝聾作啞?陳省心不是有女朋友嗎,這樣略帶曖昧的表達什麼意思?鄭惟汐裝著低配置CPU的大腦轟隆隆轉了一晚上,最後想出了八個字的應對方針:以逸待勞,靜觀其變。

陳省心第一次注意到鄭惟汐是在某次公共選修課上,當時隔壁院系的哥們兒讓他幫忙傳個紙條。小兒科把戲,他心裡不屑。

“給誰的?”他側過臉問。

“前面第三排穿藍衣服的。”哥們兒把紙條送過來,居然還疊成了心形。

“至於嗎?”陳省心笑話他。

“傳了幾次,每次都被撕了。老子不信打動不了她。”

紙條繼續往前送,終於到了鄭惟汐身後,陳省心看她低著頭接過紙條,眼睛不眨地一下扯成了兩半,扔進抽屜裡。

哥們嘴裡隨著紙條撕碎,像被人掐了一把,“嘶”的一聲倒吸口氣,牙痛一樣捂著半邊臉嘀咕“夠狠的,整天繃著個臉,裝什麼裝。”

陳省心在心裡暗笑,這個一本正經的姑娘讓她有了興趣。於是,某天辯論隊學長招兵買馬需要替補隊員問到他時,他含糊一笑算是答應了。

當時他在辯論隊沒有任務,多數時間乏味的趴在桌上休息,陪著一群人熬夜,算是給予精神支援,小賣部要熄燈的時候,他會溜出去這幫隊員買點零食補充體力,偶爾有次問到鄭惟汐,很嚴肅的回答“我喜歡花生醬夾心餅乾。”於是他留了心,每次去買總特意地多買一些花生醬口味的餅乾。但他從來不吃,他對花生過敏。

學長有次問他“丫整天買花生味的自己又不吃,不能換一種?”

“有人喜歡唄。”

學長恍然頓悟,拍拍他肩膀“小子,有機會安排你上場。坐她旁邊。哈哈。”

於是半決賽的時候,他坐到了鄭惟汐身邊。辯論場上,對面的小男生義正辭嚴舉個幼稚的小圓點朝他問話,他久久沒回答,鄭惟汐倒著了急,一臉擔心,用手肘捅他,他看著她的表情,在心裡想,原來她擔心起來是這個樣子。他晃晃悠悠回答完問題,身旁的人擔心的表情一下變成春暖花開的讚賞,於是他又想,這丫頭偶然笑一笑,倒挺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