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謝張大哥的好意了。”
齊長春也道:“家裡和田裡,總要有個人照應,雖說不用線娘下地去,但若有個什麼事,總也有個人能拿主意。”
張永寧道:“有甚麼事,要弟妹來拿主意!”說著忽地又道,“劉舉人的二兒媳,似乎前幾日也說她懷了身孕,到時齊兄也備一份禮,去相賀一番,順便讓他作個保人。”
齊長春道:“還未生下,連男女也不知,便去賀麼?”
張永寧道:“不過借個話頭,去央他作個保罷了。”
齊長春一想也是,便不再說話。
馬福奎卻道:“弟妹懷著身孕,一個人在家裡,若事有緩急,豈不難以照應!”
齊長春道:“哪裡便如此了,我大哥便在隔壁,我已經和大哥說好了,若是我與福兒回不來,便託他照顧線娘。”
原來上一次齊氏兄弟在屋裡談話,已經把這些都安排妥帖了。齊長春帶著齊福在鳳陽,高氏也不會虧待了文氏的,更何況還有齊永春在。
馬張二人聽了,便都不再堅持,只是邀齊長春早些去城裡,一則好方便同時出發,二來趁著過年,也好在城裡看看逛逛。
“齊兄也很久沒有去城裡了,前次縣試,也都忙著溫書,此番大嫂身子還算不得沉重,不如同去小住幾天,正月十五,縣裡還要辦花燈會呢。”
馬福奎也很熱情——反正齊長春一家去了也不是住他家裡,他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齊長春笑道:“再說吧,這次還是要好好溫書的。元宵節以後還多的是,總還有機會的。”
齊寶兒本來聽到花燈,眼睛睜得賊大,現在聽到齊長春這樣說,臉上的興奮又轉眼間變成失望。
齊敏兒看了忍不住笑出聲來,文氏見了,便一手牽了一個向外走去,嘴裡道:“出來自己玩一會兒,別打擾你爹跟兩位叔叔談話。”
齊長春順口又加了一句:“今日已經初五了,你也該唸書了,上午又玩了許久,還不夠麼。”
齊寶兒苦著臉應了一聲,只得又回書房裡唸書去了。
齊敏兒跟在他身後,也坐在書桌的另一邊,看著齊寶兒唸書。
也不知是突然開竅了,還是這麼多日子下來,齊寶兒自己找到了背書的竅門,很多文章他都背得比以前快了許多。伏在桌上看著齊寶兒搖頭晃腦的樣子,齊敏兒趁著他誦讀完一篇的工夫,問道:“寶兒你現在好像背書很快了嘛!”
齊寶兒道:“是啊,你不是說要我好好唸書麼,我想也是,爹開心了,我也開心。”
齊敏兒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會這麼想——這麼好哄麼?
這時齊寶兒又道:“前幾天爹說了,這幾天我書念得不錯,所以給我買了鞭炮回來,你說的沒錯,爹孃開心,我也就開心了。”
齊敏兒暗歎了口氣——原來如此啊!
果然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啊!就知道齊寶兒的覺悟沒那麼高——怎麼會不受那壓歲錢的誘惑,原來是早得了父親的承諾,知道齊長春會買鞭炮給自己啊!不過一個孩子,也只有用這些才能激勵他吧!
齊敏兒忽然想起自己前一世小的時候,都初中生了,得到一朵老師給的“小紅花”,還會高興一天,就覺得人生就是這樣,其實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是在城市還是在農村,只要細心去找,就會有溫馨和浪漫的感覺,只要你肯去留心。
趴在桌上,耳中聽著齊寶兒低聲的誦讀聲,漸漸地就有睡意,齊寶兒過來把齊敏兒抱到床上,齊敏兒一驚,睜開了眼睛,齊寶兒對她笑了笑:“桌上冷,你睡在那裡不好,還是去床上吧,我讓娘給你衝個湯婆子。”
齊敏兒倦意上來,也不想起,便點了點頭,任他替自己蓋上一層被子,心裡只想——他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