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如玉看著她,半晌沒說話,後嘆口氣,道:「丫頭,是不是覺得娘這樣看緊著你,讓你有壓力了?」
確實有一點。連帶著扶渠在她身邊都是緊張兮兮的。
姚如玉撫摸著敖辛的頭,道:「我是怕他傷了你,到頭來負了你。將來的事是個什麼樣子的,誰也不知道。唯有親眼看見他八抬大轎把你娶進門,我才能安心把你交給他。」
敖辛心裡覺得溫暖,她乖順地伏在姚如玉的膝上,道:「娘,我知道您為我好。我相信二哥的,將來他要是負了我,那也沒什麼,大不了一輩子不嫁人了便是。」
起碼不枉她現在對他歡喜過一場。
她知他將來前途無量、舉世無雙,但她卻不很確定自己最後能否留在他身邊。但是在這一刻她是歡喜著的,她的歡喜不是源於想要長長久久地佔有,而是希望能時時看見他,知道他好,那便知足了。
姚如玉嘆道:「傻丫頭,你倒是想得開。可情之一事,最為磨人,你若過早的泥足深陷了,將來是要放在心上輾轉一輩子的。」
敖辛道:「若能有一個人放在心裡輾轉惦記著,也不會覺得空落落的了。」
「這會兒自然覺得他千百個好,可往後若是不能在一起,苦的也是你自己。娘只是不希望你後悔,更不希望你不幸福。」
母女倆的話題說到這裡點到為止,彼此心思也都是細膩有分寸的。往後姚如玉也沒再讓扶渠時時緊盯著,一是怕敖辛有壓力,二是一驚一乍反而惹人懷疑。
從姚如玉那裡出來,敖辛回宴春苑先沐浴,沐浴更衣過後,才覺得這悶熱的夏季裡清爽了兩分。
她坐在銅鏡前,微微撥開自己的衣襟,看見面板上留下的一道道吻痕時,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敖闕吻她時候的光景,臉又不受控制地火燒火燎起來。
扶渠剛一進門,敖辛就趕緊把衣襟拉了回來,若無其事地整理好。
扶渠道:「小姐,樓小姐來找你啦。」
敖辛一出房間,樓千古就上前來拉她,迫不及待地拉著往外走,興致勃勃道:「走,小辛快走,我帶你去看好戲!」
敖辛一邊隨她走,一邊問道:「什麼好戲?」
樓千古簡直快要仰天大笑三聲了,道:「當然是看我哥被你二哥揍的年度好戲!」
「……」敖辛默默地想,她二哥尋仇尋得還真快。
再看看樓千古這一臉的幸災樂禍,敖辛簡直哭笑不得,道:「你哥捱揍,哪有你這麼高興的。」
樓千古喜滋滋道:「那我當然得高興啊,仗著自己是樓家家主,沒人治得了他。嘿嘿,今早你二哥說是要同他比劃幾招,搬去院裡好多排兵器,任我哥挑。我哥醫術雖高明,但武功不怎麼滴,如此看他出醜的機會,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我哥這人話多嘴賤,早該收拾收拾他了。」
還沒走進客院兒呢,便聽見裡面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
樓千古趕緊拉著敖辛進去觀戰。
樓千吟雖然武功沒有醫術好,但他卻還能勉強接下敖闕幾招,被逼得節節敗退,手上的兵器換了一樣又一樣。
敖闕手裡自始至終只握著一把長劍,一步步緊逼,大有一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魄力。那揮劍時的凌厲氣勢,看起來絲毫不像是開玩笑的。
只要樓千吟躲得慢了一步,定會被他劍氣所傷。
敖辛看得有些緊張,樓千古卻在一旁拍掌叫好:「敖二哥,打他!打他!」
樓千吟見自家妹妹完全不站在自己這一邊,反而慫恿對手來對付他,氣得額角青筋直跳,手上動作一亂,就被敖闕用劍柄敲打了一下手腕。
看似沒怎麼用力,樓千吟卻捂著手腕往後退了兩步,手裡的兵器也掉落在地。
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