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腹中的孩子雖不是威遠侯的嫡傳後人,可好歹也是敖家之後。皇后無所出,有了這個子嗣在手,相信威遠侯無論如何也會幫襯幾分。
這日,琬兒在湖邊亭與敖辛相遇。
彼時琬兒一身華服裙裾,美艷動人,眉梢掛著笑意,整個人容光煥發。她身後簇擁著一大群宮人,舉手投足皆有人伺候。
「姐姐。」琬兒擋住了敖辛的去路,低頭撫著自己的肚子,婉柔笑道:「你我姐妹倆已經好久沒敘舊了。」
敖辛一看見她,就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琬兒幫著魏帝來凌辱她的場景。
到底是什麼樣的姐妹情分,才能使得她做出那樣的事。
敖辛手指泛涼,微微收緊,最終還是忍下了,不打算理會琬兒,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琬兒便又移身擋在了旁邊,上下打量著敖辛,嘴角的笑容發冷:「還真把自己當皇后了?呵,不過是個被皇上玩膩了的擺設罷了。」
敖辛抬頭定定地看著她,道:「那他怎麼沒封你做皇后?有我這個擺設放在這裡,怕是你永遠都無法坐上這個位置。不僅你是庶出,將來你的孩子也是庶出。」
敖辛踩到了琬兒的痛處,琬兒臉色變了變,笑容有兩分扭曲:「我是庶出又怎麼樣,現在不是照樣把你踩得死死的嗎?你只是皇上洩慾的工具,皇上沖你發洩時,你一定非常痛苦吧?畢竟我也曾是親眼所見的,嘖嘖,被凌辱得渾身上下無一處完好,與殘花敗柳無異。」
那就是敖辛人生裡的一場噩夢,永遠都不想再提起。可偏偏,琬兒要以撕開她的傷疤為樂。
第002章 死了還更舒坦一些
琬兒掩了掩嘴,看著敖辛發白的面色,又得意道:「皇上對我卻是極盡溫柔寵愛,想必你也從來都沒體會過那是什麼滋味。」
琬兒還道:「幸好你這個人冥頑不靈、又油鹽不進,皇上強要了你的身子,你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可但凡你要是懂得曲意逢迎一點,在我還沒進宮的這一兩年裡討好皇上,可能也就沒我什麼事了。可惜我太瞭解你了敖辛。」
敖辛眼眶微紅,低低道:「我從來沒和你爭,你想做貴妃、想做皇后,那是你的事,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琬兒笑容裡帶著怨恨道:「就因為你是嫡女啊,要是沒有你,我一個旁支庶女,威遠侯又不是我親爹,只是我叔叔,就算我進宮,能當上貴妃當上皇后嗎!皇上能重視我寵愛我嗎!
「姐姐,虧得有你啊,皇上對你有多壞,就會對我有多好。也虧得有你這麼不識抬舉,在我進宮前你沒能讓皇上喜歡你,甚至連個一子半女都沒有,那往後就更加不會有可能了!你只是皇上穿過不要了的破鞋!」
敖辛閉了閉眼,手有些發抖。
然琬兒卻繼續往她的心上扎針:「你我心知肚明,皇上要你,只是因為你爹手裡的兵權。等皇上把兵權收回來了,你爹和你也就絲毫沒有什麼價值了。你爹的兵權,敖家的勢力,都將用來給我和我肚裡的孩兒錦上添花,你以為你這空殼皇后又能做多久呢?到時候說不定你還得求著,給你爹留一具全屍……」
琬兒臉上明艷的笑意太過刺眼。
敖辛忍無可忍。她的這一生,都毀在了這個女人手上,一切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敖辛最後悔的一件事,便是把琬兒當做親生的妹妹,待她真心的好。
琬兒話還沒說完,便被「啪」地一聲脆響打斷了去,震人耳膜。
敖辛落在琬兒臉上的那一掌摑,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堆積著這兩年來所有隱忍,統統撒在她臉上。
琬兒身子頓時撲倒在亭中的石桌上,捂著臉慘叫一聲。散亂的髮絲垂下,依稀遮住嘴角漾開的瘮人的笑意,她伏著桌面,抖動著肩膀嘶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