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利弊當前,楚氏還是能夠權衡,絕口不提要打折扶渠的事,就更不會提事情的前因後果。只說時下午時攜敖辛在梅園裡賞梅,那條狗突然竄進來作惡才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楚氏不提敖闕,敖辛便也不提其他,雙方算是達成了一定的共識。
不然真若追究起來,到底是失察讓狼犬自己掙脫了繩子,還是故意有人為之,完全是兩種不同性質的行為。
要是讓威遠侯知道是後者,而且還是在自個家裡發生這樣的事,就算敖闕是他的兒子,他也一定會嚴懲不貸。
上次敖放就受了一百軍棍,敖闕一百軍棍肯定不會少的。
敖辛儘管知道敖闕性狠,更親眼見過他陰狠的模樣,可她寧願和楚氏暫且息事寧人,也還是要包庇他。
那是她哥,棍子打在他身上,她得多心疼啊。
況且今日若不是他,可能扶渠的雙腿就會沒有了。
這一世的敖辛是很護短的。因為這一世圍繞在她身邊的人都是真正讓她感到溫暖的人,她想要加倍地珍惜。
第025章 爹別打他,我受罰好不好
眼下敖辛和敖闕兩人跪在威遠侯面前。敖辛搶先說道:「是我沒把狼犬給栓好,不關二哥的事。爹要罰就罰我吧。」
威遠侯看了一眼敖闕,道:「刀殺人,狗咬人,主要還是看刀握在誰的手裡,看狗的主人是誰,不然你要去跟一把刀、一條狗討論對錯嗎?這次狼犬跑出來傷人,總要有個交代,你們兄妹倆誰受罰?」
敖辛看見威遠侯是在對敖闕說這話的,分明是打算讓敖闕受罰,頓時心就提了起來,想也不想就跟護小雞似的一把抱住敖闕,道:「爹別打他,我受罰好不好。」
偏偏她身子小,護得又不像樣子。敖闕身形比她寬闊高大,她跪著挪過去摟著敖闕的脖頸,便像是掛在他身上一般。
敖闕頓了頓,低頭看著這個一心護他的小丫頭,枯井無波的眼神裡,終於有了一絲絲波瀾。
敖闕抬手,輕輕摸了摸敖辛的頭,有些無奈道:「阿辛別鬧,我受罰。」
好在最後,在敖辛懇懇切切的目光下,威遠侯也沒有重罰敖闕,只罰他去跪一晚祠堂。而敖辛再三跟威遠侯保證,一定看好狼犬再不讓它出來傷人,才終於把狼犬保住。
從威遠侯那裡出來以後,敖闕就徑直去了祠堂。
想著祠堂裡寒冷,敖闕連晚飯都沒吃,敖辛怎能放心得下。遂夜裡裝了點心,又拿了一件麾氈,偷偷摸摸來祠堂看他。
祠堂裡莊嚴肅穆,四面牆壁和門扉是擋風的,可仍舊抵擋不住這冬夜裡的一股子冰冷。
燭臺上光火幽幽,敖闕跪在蒲團上,背影筆直如松,十分遒勁。
敖辛進了門,把門關上,就邁著小碎步來到敖闕身邊跪坐下,忙把麾氈披在敖闕肩上,從食盒裡取出一樣樣點心,道:「二哥餓了沒,我給你帶了吃的來。」
敖闕垂眼看著她忙著手裡的,又聽她絮絮叨叨道:「這會兒廚房裡沒熱飯了,所以就這些點心,我一個沒吃,全留著給你。你冷嗎,要不歇會兒,反正爹看不著,你坐著唄。」
敖闕笑了下,道:「爹雖看不見,祖宗卻看著。」
敖辛像沒聽見似的,又自顧自說了一陣,才抬起頭來看他,問:「二哥,你怎麼不說話?」
敖闕伸手去摸敖辛的耳朵,「又聽不見了?」
敖辛勉強看他口型,道:「下午時耳朵裡安靜過一會兒,後來又好了。我以為沒事的,現在竟聽不見二哥說話。」
說著她又對他笑,道:「二哥別擔心,通常我睡過一晚以後,明天起來就好了。」她伸手去撓,又撓不到,「只有些癢。」
敖闕便扶著她的頭偏向他的手心,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