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闕抬眼看她,分明看見,她漸白的臉上,有絲絲紅暈交織,只是被她的倔強和抗拒壓得死死的。
「這話我只說一遍。」敖闕滑動了下喉結,表情深晦莫名,隨之一手握住敖辛的下顎,便俯頭欺壓上來。
敖辛頓時腦子嗡地一下。
眼下是大白天,又是在他的屋子外面。他說過只是要她過來坐一下的……
就在他快要碰到自己的那一刻,敖辛伸手就堵在了他的嘴唇上。
那燻熱的氣息和他唇上的溫度順著手指尖傳來,敖辛渾身癱軟。
「別……」
敖闕終於還是停下了。
敖辛失魂落魄地推開他,從他身邊爬起來就要倉皇逃走時,敖闕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說道:「千色引不要了嗎?不要的話,這一趟不是白來了。」
敖辛腳步釘在了原地,噙著淚回頭看去。
敖闕背對著她坐在那裡許久沒動,背影有些孤寂。
後來敖闕朝她伸手,手裡拈著一丸藥,遞給她。
他一直很信守承諾,答應過她的事從未食言。敖辛看著他手裡的藥時,心中千般複雜交錯。
其實就像準備魚餌一樣,他也早已把千色引準備好了。根本沒打算要她進他的房間以後才肯給她。
或許他是真的只想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一會兒,陪他一會兒,幫他喂喂池裡的魚。
敖辛走回來,從他手上拿走藥時,敖闕低聲道:「往後你若肯來喂喂魚,來一次也算一次,我依然會給你一顆。」
冷不防一滴眼淚打落在敖闕的手背上。
敖辛飛快地從他手上拿過那丸藥。
敖闕看著手背上的淚痕,卻是皺了眉,道:「我欺負你時你哭,我不欺負你時你也哭,」他抬眼看著她,「如此我是不是還是欺負你比較好?」
敖辛轉頭就跑,哽咽著道:「你要是不欺負我,我還是願意來幫你餵魚的。」
那樣總比進他的屋子的好。
敖闕靠著廊柱,神色平淡地看著她的身影跑出自己的院子。那綵衣裙角,那柳腰青發,在這素天裡簡直鮮活到讓他想掠奪。
敖辛一口氣跑出去很遠,她如之前一樣把得來的藥都捏成粉末隨風飄去,可是一顆狂跳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
得了敖闕親口肯定,往後敖辛都只白天的時候去他院裡,絕對不再踏入他房門半步。
她有時候幫他餵魚,見他走得近了些,都會警惕得像只防狼的小獸。
彼時敖闕在兩步開外看著她,對她道:「你可能還不瞭解男人的習性,你越是這般防著我警著我,我或許越是起興。」
敖辛沉默片刻,鼓起勇氣問:「那我要是對你千依百順,你是不是就對我沒有興趣了?」
敖闕道:「你可以試試。」
敖辛抬頭便撞上他具有侵略性的眼神,心頭一顫,想著還是不要試了。
他很危險。輕易試不得。
第119章 不管親生子還是養子
只不過敖闕的身世應該是一件極為機密的事情,這麼多年都從未有過一絲洩露。如今卻是親口告訴了她。
敖辛縱是滿腹疑問,可最終也沒有問出口。
他原來是她爹的養子……就算她開口問了,又能有什麼不同?
即便他是養子,他也頂著侯府二公子的身份在徽州立足這麼多年,他手上的將士、他所做的事情,全都是代表侯府。
而她也叫了他二哥十幾年。
除非哪一天,他不再是侯府的二公子,他所做的事情不再代表侯府,而僅僅是代表他自己。
可是他既是侯府的養子,一旦離開了侯府以後,他又會是誰?
她爹威遠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