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當然樂意。
這麼久的時間以來,沈氏都是住在侯府裡,不缺吃穿,主母卻也沒有安排她事情做,心裡本就過意不去。
眼下得了事做,沈氏也喜笑顏開。對於照顧孩子,她確實比寶香及主院裡沒當過奶孃的一干嬤嬤在行。
沈氏在旁詢問道:「夫人可想好了給小公子起個什麼名兒?」
取名這回事,之前姚如玉有想過,只是威遠侯事忙,便不曾與他商議過,至今也沒想到一個滿意的名字。
沈氏說先起個乳名兒,起大名不著急在這一時。
姚如玉看向敖辛,道:「孩子的名兒,長姐給他取可好?」
敖辛愣了愣,道:「不是該您和父親取嗎?」
姚如玉笑道:「長姐護他,我們娘兒倆的安危都是長姐護來的。父親不在,長姐為首。」
姚如玉有心,想讓敖辛給孩子取名字。況且敖辛是嫡女長姐,又是世子女,完全是有資格的。
她知道,若是沒有敖辛的辛苦守護,便沒有孩子的安全降生。這種自出生伊始就結下的羈絆,是永遠不會斷的。
敖辛沒做過這種事,還不是很確定,但又躍躍欲試地問:「我真的可以,給弟弟取名字?爹會不會怪我善作主張?」
姚如玉笑道:「你爹高興還來不及呢。」
於是滿屋子的丫鬟嬤嬤都巴望著她,感激想個名兒,以後好越叫越順口呢。
敖辛當真認真地想了一陣,道:「就叫戰生好不好,敖戰生。」
威遠侯的小兒子,因是在戰時出生的,威遠侯徵戰在外,因此由長姐取名為敖戰生。
遠在南陽的威遠侯收到了徽州遞來的家書,激動得眼含熱淚,朗聲大笑道:「哈哈哈,我又得了個兒子,我閨女給他起名叫敖戰生!」
威遠侯現在只想快點結束戰事,然後回徽州一家團聚。
敖辛得閒時便會跑來要抱戰生,他整天還只知道睡了吃吃了睡,偶爾有精力時就搭開眼皮子瞅一瞅敖辛,敖辛一口一個「阿生」地喚他。
後來威遠侯平定南陽回來,阿生一天天長大,而這天下戰勢卻一天天吃緊。
北方戰火燎原,據探子來報,北方戰況膠著,又有魏兵混戰其中,若是再和北襄王聯手起來,形勢便很不利。
敖辛派出去那麼多的探子,最終都沒能探得敖闕的訊息。
他帶走的那五萬敖家軍也彷彿一夕之間改頭換面。
敖辛安慰自己,敖家軍追隨他離開了徽州以後,就不再是敖家軍了。可能換了軍服,換了戰旗,就連敖闕這個名字也就此在這個世上消失。什麼都和以往變得不一樣了。
阿生長到兩歲半時,已經能奶聲奶氣地說著一口流利的話。他和敖辛極為親近,敖辛每每歸家,總要蹭上去要抱抱。
阿生會摟著敖辛的脖子,捏著小小的袖子給她擦汗,軟軟地說道:「等阿生長大了,也要到戰場上去,保護姐姐。」
敖辛聽來溫暖,捏捏他的鼻子,說道:「等你長大了,姐姐就老了,那個時候是得需得要你保護著。」
這年秋天,潯陽發來急報,安陵王在休養生息兩年後,突然舉兵大肆攻打趙王封地潯陽。
在此之前,徽州分身無暇之際,安陵王已經侵兵梁王、平王等一些小侯,實力比幾年前與魏兵對抗時更甚。
梁王才破,安陵王便把矛頭指向潯陽。
敖辛親自領兵,前往潯陽支援。
她不得不親自前去,她擔心潯陽的情況,那裡還有她最要好的朋友。
自從上次在徽州一別,已經過去了數年。沒想到在此和樓千古相見,竟是在這樣的場景下。
敖辛帶著最精銳五千的騎兵,快馬加鞭地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