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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他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了,早上她醒來的時候他也已經起身不在了。

他們之間,就好像是世上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人。

樓千吟看了一眼敖辛,又道:「還有件事他不讓你知道,在日夜兼程趕到南陽的途中,他遭到幾次擊殺。雖有驚無險,但身上中過毒。」

敖辛低低抽著氣,聽樓千吟又道:「以前他服過千色引,一般的毒奈他不何,可到底身體受損,需要良好的休息來促使身體排毒。他沒當一回事,現如今只是倒下,還沒毒發身亡都是輕的。」

樓千吟給他暫時處理好了箭傷,起身道:「我去配藥,你且把他身上的濕衣服脫了,一會兒我來施針。」

士兵們按照樓千吟的要求,就地取材,砍了樹木來做了一個木桶,給蘇昀泡藥浴用。

入夜時,營裡生起了營火。被淋得透濕計程車兵們都把衣服脫了下來,圍著火堆烤。

樓千吟安排了驅寒湯,此刻正熬在鍋裡,一大鍋一大鍋,撲散開一股淡淡的藥氣。

敖辛按照樓千吟說的,把蘇昀身上的濕衣褪下來。

可是當她褪下他的外衣裡衫,手上動作頓了頓,淚眼再度模糊。

他的身上,隨著歲月積累,添了數不清的模糊斑駁的傷痕。有深的淺的,多少次他都徘徊是死亡的邊緣,最後仍是頑強地走到今天。

戰場殘酷,敖辛無助的時候想要他在自己身邊,可是他無助的時候呢?她可以怨他這些年杳無音信,那他又該怨誰呢?

敖辛緊咬著牙關,嘴角溢位嗚嗚哭聲,將他的濕衣全部褪下。她瑟縮著手指,甚至沒有勇氣去撫摸他身上那些斑駁新舊的傷痕。

樓千吟進來時,她幾乎哭成了個淚人兒。當著他的面也不覺難為情,捏著袖子不住地擦眼淚。

「你才看見他身上的這些傷痕?」樓千吟見她模樣,頓了頓瞭然道,「我還以為依他的性子,好不容易闖過無數道鬼門關回到你身邊了,定會不管不顧地與你溫存,沒想到竟這麼能忍。」

敖辛到今天才發現,說明之前敖闕根本沒碰過她,也就沒有機會脫衣服露出這些傷痕。即使洞房之夜也不曾。

他照顧著她的心情與想法。

即使大家都認為他們這對半路夫妻貌合神離、同床異夢,也無妨。

敖辛哽咽著問:「如何施針?可要把他扶起來?」

樓千吟道:「自是要扶起來坐著。」

敖辛便傾身下去,抱著蘇昀的身體,將他扶坐起來。

樓千吟指上捻著銀針,帳外斜風細細。他道:「這幾日陰雨綿綿,濕寒在外,他現在身體虛弱,禁不得寒邪侵體。我給他施針半個時辰,半個時辰裡你務必要給他保暖。」

敖辛摸摸蘇昀的手臂,他身上的溫度已沒有那麼溫熱,手心裡也是淡淡涼涼的。

第295章 可知他的心情?

樓千吟動作飛快,不多時便已將銀針扎入蘇昀胸膛面,順著穴位,頗為細密。

他結實的後背不能光裸著,敖辛便揭過被子,披在他的後背上。自己坐在床邊守著他。

樓千吟起身離開時,看了看敖辛道:「你臉色也很不好,若不想他還沒醒來你便又倒下,最好換身乾衣服再來守著他。」

敖辛沙啞道:「謝謝。」

樓千吟還道:「你留意著,最好讓他身體儘快暖和起來,多探探他手心裡的溫度。」

敖辛點頭記下。

隨後樓千吟就出了營帳,把空間留給他二人,不再打擾。

敖辛守了蘇昀一會兒,身上涼津津的,才轉身去屏風後把濕衣服換下。等她回到床邊來,探探他手心裡的溫度,好似比先前還要涼了兩分。

敖辛提著一顆心,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