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多麼求而不得的東西!
所以她怎麼能不憎恨敖辛呢,敖闕越是珍視,她便越是想要毀掉。毀掉敖辛身上一切的美好。
溫月初看著敖辛這張臉,看著她無所反應,以為她是太過震驚回不過神來。
先前費盡心機想要毀了敖辛,結果次次都被她化險為夷。後來敖辛反倒輕而易舉地毀了溫月初的心血,讓她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溫月初對敖辛的恨已經不單單是出於瘋狂的嫉妒了。
她恨不得敖辛死。
若是能拉著敖辛同自己一起死,那自己也死而無憾了。
於是話音兒落下後,溫月初趁敖辛不備,突然朝她出手。她背在身後的手上,竟握著一支箭,隨時準備著往敖辛身上刺去。
這握著箭的手狠狠往敖辛心口的地方扎去時,溫月初幾乎是用盡了渾身力氣,扭曲猙獰的臉上閃現著無盡怨毒恨意。
要死一起死!
敖辛沒料到溫月初還有膽子敢偷襲,兩人距離又近,她當即抬手阻擋。
就溫月初的這點程度,敖辛反應又快,她還沒法出其不意地殺了她,頂多是讓她的手上多點皮外之傷罷了。
然,那箭還沒能如願地沾到敖辛,敖辛便被一道力飛快地往邊上一扯,敖闕有力的手臂擋在了她的身前,使得那箭頓時紮在了敖闕的手臂上。
溫月初愣了愣,還真是無論什麼時候,他都願意替敖辛擋下一切危險啊……繼而溫月初發瘋一般,握著箭狠狠往他手臂劃下一道箭痕。
敖闕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直直看著溫月初的眼裡,是股嗜殺之意。
「溫、月、初。」敖辛念著溫月初的名字,夾雜著滾滾怒氣,這麼久以來,頭一次恨不得活剮了她。
溫月初見自己失敗了,然下一刻她還來不及收手,忽見面前銀光一閃,緊接著手腕便傳來刺骨的冰涼感。
她尚還感覺不到疼痛的時候,便有血霧從手腕上噴薄而出。溫月初顫了顫眼,整條手臂都不受控制地開始抽搐,哪裡還握得住那支箭。
繼而是排山倒海的痛意襲來。
溫月初慘白地看著敖辛手裡的劍,她用那劍,生生割斷了溫月初的手腕。
敖辛面色森冷,看著溫月初如螻蟻一般掙扎哆嗦,她抬腳就把她另一隻手狠狠碾踩在地,隨即挽著劍一劍扎進她完好的手腕上去。
一寸一寸地割斷了溫月初的另一隻手上經脈。
溫月初痛得面目都變了形。
可她來不及呼痛,敖辛動作飛快,再利落地蹲下身,隨手捻過船舷上的一支箭,如她方才狠狠刺敖闕的那般,極其精準地反手便扎進了溫月初的喉嚨裡。
敖辛動作夠狠,然力道卻掌握得極其得當,毀了溫月初的聲線,卻留了她一命。
溫月初呼吸急促,喉間鮮血滾滾淌下,瞬時濡濕了她的衣衫。
她張口想大叫,卻只能發出低沉的粗嘎聲。
溫月初此時再無偷襲還手之力,她只能癱軟著身體,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用溢滿了驚恐的眼神瞪著敖辛一點點湊近。
就沖她敢傷了敖闕,敖辛越是恨不得剮了她,越是要慢慢來,絕不會給她一刀痛快。
敖辛輕聲道:「指望我一劍了結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了你麼。我會讓你繼續這樣苟延殘喘地活著,最後怎麼也得留著一口氣親眼看一看,敢背叛我二哥的溫朗,到頭來會是個什麼下場。你溫家一家,都是被你害的。」
敖辛蹲在她面前,若無其事地捻過她的裙角擦拭劍上的血跡,道:「你們兄妹倆若是安分守己一點,也不會有今日。你以為上次我是白白放過了你?」她勾唇嗤了嗤,唇角笑意森然,「我哪有那麼菩薩心腸,我等的,可不就是今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