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緊張地去看陸景琛,擔心他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破壞心情。誰知陸景琛卻始終面色如常,一臉沉靜,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
後來陸景琛起身去洗手間,徐航才敢問,怎麼回事啊?景琛跟弟妹兩人咋地了?
程嘉陽看了眼門口,嘆著氣,還能咋回事?分了唄。
眾人驚訝,分了?怎麼會?當初見面時不還好好的嗎?
誰知道啊。反正吶,聽說兩人分了之後,許沐就走啦,離開b市,找不到人了。
走啦?那他——在等?
難說。
屋裡一下靜了下來,每個人臉上都是一陣感慨和唏噓。
過了幾秒,一直沒說話的江晟突然開了口。
他問:“你們剛剛說,景琛他喜歡的那個人,叫什麼來著?”
“許沐。言午許,三點水的沐。”
江晟沉默兩秒,問:“有照片嗎?”
他問得奇怪,一時之間並沒人反應過來。
最後還是江暖最先回神,用力點頭說,“有。”
她翻到去年在雲南旅遊的照片,有兩人的合照。江晟接過來一看,無需再多言一句,什麼都明白了。
——
江晟走出包廂,一眼就看到靠在走廊欄杆上,悶頭抽菸的陸景琛。
他走過去,在他身側站定,好意提醒:“戒了吧,煙這東西,抽多了總歸是不好的。”
陸景琛吸了一口,吐出煙霧,看著遠方,“習慣了,戒不掉。”
江晟眉毛一挑,話鋒陡然一轉,“聽嘉陽和小暖說,你還在等那個許沐?”
陸景琛淡淡地笑,“怎麼?你也要來當說客了?”
江晟搖頭,看著他,表情認真,“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那麼喜歡她。”
陸景琛笑著搖頭,很無奈無力:“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連她如今到底在哪,過得好不好,身邊是否有其他人陪伴,都一無所知,再說這些愛不愛,喜不喜歡,又有何用?
他抽完最後一口煙,摁滅菸頭,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走吧。”
江晟人沒動,靠著欄杆,忽然笑了:“那句話,她也說過。”
陸景琛停下腳步,擰起眉頭,回頭看他。
江晟對上他的目光,坦蕩,平靜。
不過幾秒,他突然就懂了江晟的意思。一顆心劇烈跳動,一開口,聲音都是抖的。
他說:“你認識她?”
他知道,江晟一定知道,知道她現在在哪,知道他們的一切。
一年半前,在公寓昏迷的許沐被送到醫院,江晟成為她的主治醫生。
他記得,那天下午,他拿著病歷站在她病床邊,把診斷結果告訴她:“海綿竇腦膜瘤,惡性的,晚期。”
“建議你趕緊入院做手術,這病拖不得。”
許沐平靜地看著他,問:“醫生,你實話告訴我,如果做手術,我有多大的機率能活下來?”
江晟看她一眼,很意外,這是他第一次遇到有人在知道自己得了惡性腫瘤後,還能如此冷靜鎮定的病人。
而且,還是個剛二十出頭的女孩子。
他看著她黑漆漆的眼瞳,滿腹早已說過無數次的那些話忽然間就說不出來了,他知道,她是真想知道結果,她不需要安慰和安撫。
他問她,有家屬嗎?
她很坦白,沒有。
我家就剩我一個了,所以醫生,你就告兒我,我能受得住。
一半。
這種手術,風險很大,而且就算在手術檯上進展順利,也免不定之後會有復發的可能。
許沐淡淡的笑,意思是,我有五成的可能,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