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梁和木忽然就洩了氣。
沒勁!
真他媽沒勁透了!
“你去吧!”
梁和木身子往後一靠,無力地擺了擺手,對江大平說道。
“區長?”
江大平莫名其妙。
這是什麼意思?
忽然就讓自己出去,梁區長到底想怎麼辦?
“去吧。這事,誰也沒辦法!”
梁和木懶得再跟江大平發火,沒用了嘛。自己反正會被這個蠢貨連累了。
“不不,區長,有辦法的,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日記本交給了秦書記,你,你只要馬上去和秦書記打個招呼,他,他肯定會給你面子的。他剛來,也需要團結同志,是不是?一定是這樣的……他一定會給你面子……我們,我們以後都聽他的,堅決擁護他,擁護秦書記,他不會趕盡殺絕的……”
江大平一聽,頓時就暈了,隨即喊叫起來。雖然處在極度的驚慌之中,江大平總算還保持著領導幹部的基本思維,語無倫次說出來的這番話,也不能說一點道理都沒有。
“已經晚了。”
梁和木長長嘆了口氣。
“剛才,肖文已經去秦書記辦公室了。”
“啊?”
江大平頓時絕望地尖叫了一聲,臉色變得煞白如紙。
“你去吧。打個電話給小孩,安排一下家裡的事。”
梁和木再次無力地揮揮手,低聲說道。
這個家,算是完了,鄧簇剛進了公安局,江大平馬上就要去紀委喝茶。梁和木這話,其實就是交代江大平安排後事。
“不不,區長,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我,我,我不去紀委……”
江大平大喊起來,隨即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向梁和木連連磕頭,眼淚鼻涕橫流,樣子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你幹什麼?快起來站起來!”
梁和木不防他來這一手,頓時厭惡地大喝道。
在辦公室給他下跪磕頭,要是傳揚出去,像什麼話?
正在這個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梁和木一把抓了起來,怒聲說道:“什麼事?”
“梁區長,是我。”
電話裡傳來肖文沉穩的聲音。
“肖書記……”
梁和木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
“梁區長,江大平同志是在你辦公室吧?”
江大平前不久被免去了教委主任職務,調任區政府副調研員,按照秦偉東的要求,他離開教委搬到區政府這邊來辦公。肖文他們肯定先去過江大平的辦公室。
“是,肖書記,你……”
“我們就在你辦公室外邊有人舉報了江大平,有些事,需要請他到紀委去說清楚。梁區長,我們可以進來嗎?”
肖文的語調平靜異常,保持著應有的禮節。
梁和木暗暗嘆了口氣,說道:“肖書記請進!”
辦公室沉重的紅木門被緩緩推開,肖文帶著幾名神情嚴肅的紀檢幹部,走了進來。
“啊……”
江大平見了肖文,再次發出絕望至極的慘叫,身子一下子變得軟綿綿的,好像忽然被抽去了全身精血就往一旁歪倒,睜大死魚般的眼睛,望著肖文,手腳不時抽搐兩下,隨時都會暈厥過去。
見到這一幕,肖文也頗為詫異。
肖文在紀委機關工作也有十幾年了,平日裡各式各樣的幹部見過不少,也有一些特別害怕的,紀委幹部請他去“喝茶”的時候嚇得要死。但像江大平這樣狼狽不堪的,還真是很少見。
“梁區長。”
肖文只望了江大平一眼,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