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就告成功。當時黑瓦德和小瓊恩帶隊攀登城牆,我則督促攻城錘突擊主城門。就在羅佛爵士獻城投降時,我手上中了一箭。起初覺得沒什麼,但很快感染了。簡妮讓人把我抬到她床上,照料我直到退燒。期間大瓊恩帶來訊息,關於……關於臨冬城……關於布蘭和瑞肯。她和我在一起。”說出弟弟們的名字,對他而言似乎很困難。“那一夜……那一夜,她……她安慰我,母親。”
凱特琳不用說也明白簡妮·維斯特林給她兒子的是什麼樣的安慰。“你第二天就娶了她。”
他望進她的眼睛,目光既驕傲又酸楚,“惟有這麼做,才能保持榮譽。她既溫柔又甜蜜,母親,真的,她會成為我的好妻子。”
“也許會吧,但這件事是不會讓佛雷侯爵滿意的。”
“我明白,”兒子倍感挫折地說,“除了打仗,我把一切都搞砸了,不是嗎?我真的以為打仗最困難,可……如果我聽你的話,把席恩留做人質,就能保住北境,布蘭和瑞肯就會活下來,安全地待在臨冬城裡。”
“也許會,也許不會。不管有沒有席恩,巴隆大王都可能發動戰爭。別忘了,上次他為王冠付出了兩個兒子,這次只需一個,或許會覺得是筆不錯的買賣。”她碰碰他的手臂。“你結婚之後,佛雷家的人有何反應?”
羅柏搖搖頭。“如果史提夫倫爵士還在,好歹可以提出補償,但萊曼爵士跟石頭一樣呆板,而黑瓦德……那傢伙叫這個名字決不是因為鬍子的顏色,我向你保證。他太過分!居然宣稱他的姑婆們不介意跟鰥夫成婚。若非簡妮求我慈悲,我早宰了他!”
“你狠狠地侮辱了佛雷家族,羅柏。”
“這不是我的本意。史提夫倫爵士為我戰死,而奧利法做侍從忠勇可嘉,甚至請求繼續留在我身邊,最後是被萊曼爵士強行帶走。他還帶走了他們家所有的部隊。大瓊恩催促我加以攻擊……”
“強敵環飼,還要窩裡鬥?”她說,“簡直胡說八道!”
“我也不贊成……也許我們可以為瓦德侯爵的女兒安排其他人選。文德爾·曼德勒提議代我成婚,大瓊恩則說他的叔父們希望續絃。如果瓦德侯爵通情達理——”
“他根本就不會‘通情達理’,”凱特琳道,“他這人既驕傲又暴躁,受不得半點輕慢。你明知他想成為國王的岳父,現在卻硬塞給他兩個年邁的老傢伙和七國最大的胖子的次子,如何能讓他滿足?你可要想清楚,違背誓約是一層,娶一家小諸侯的姑娘為妻這件事本身就是對孿河城極大的輕侮。”
這番話讓羅柏激動起來。“維斯特林家族的血脈遠比佛雷家族古老,他們淵源悠久,乃是先民的後裔。征服戰爭之前,歷代凱巖王常與維斯特林家族通婚,而在近三百年前,另一位簡妮·維斯特林當過梅葛王的王后。”
“所有這一切都在往瓦德侯爵的傷口上灑鹽啊。他最恨這些世家名門,恨他們把佛雷家當暴發戶。我到孿河城談判那回,他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他恨瓊恩·艾林不願收養他的孫子,更恨我父親拒絕讓艾德慕迎娶他的女兒。”弟弟辦事回來,她朝他點點頭。
“陛下,”黑魚布林登說,“這事我們還是找個私密地點從長計議吧。”
“是的,”羅柏聽上去很疲憊,“天啊,我只想喝一杯紅酒。我們去會客室。”
步上階梯時,凱特琳問到從入廳起就困擾著她的問題。“羅柏,灰風在哪兒?”
“在院子裡啃羊腿。我特地吩咐獸舍掌管準備的。”
“你不總讓他跟在身邊嗎?”
“讓冰原狼待在大廳裡於禮不合。你也見過,他會變得坐立不安,又吼又咬。唉,早知我就不帶他上戰場了,他殺了太多人,現在一點也不怕生。有他在旁邊,簡妮總是很不安,而她母親則是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