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刺穿。他跑到隊伍前面,將死狗放在詹姆頭上搖晃,一邊大喊大叫:“我是弒君者的掌旗官!”
赫倫堡的城牆如此之厚,穿越它,竟像穿越岩石隧道。先前瓦格·赫特派兩個多斯拉克人當先通報波頓伯爵,所以外庭擠滿了好事者。詹姆蹣跚走過,人們緩緩讓路,而只要他稍微停留,腰間的繩子就被狠狠拉扯。“我捉住了四君者,”瓦格·赫特口齒不清地宣佈。一隻長矛猛戳他的背。要他爬。
摔倒時,他本能地伸手去扶,斷肢與地面相觸,痛得麻木。但他不知打哪兒生出一股力量,單膝跪了起來。前方,一段寬闊的石階梯通向赫倫堡的某座巨型圓塔,五個騎士與一個北方人正在臺階上看他。淡白眼珠的人穿裘皮斗篷和皮衣,五個面目不善的騎士則全身盔甲,外套上有雙塔紋章。“佛雷家的弟兄們,”詹姆叫喊,“丹威爾爵士,伊尼斯爵士,霍斯丁爵士,”他認得幾個瓦德侯爵的子孫,再怎麼說,畢竟自己姑媽嫁到了他們家,“向你們致以我的哀悼。”
“怎麼回事,爵士?”丹威爾·佛雷爵士問。
“你侄兒,克里奧爵士出事了,”詹姆道。“他與我們結伴同行,途中不幸被土匪射殺。烏斯威克和他那幫手下偷了他的東西,把人留給野狼吃。”
“大人們!”布蕾妮擺脫群眾,奔上前去。“我看到了您們的旗幟,以您們發下的誓言之名,請聽聽我的話!”
“你是誰?”伊尼斯·佛雷爵士問。
“她是爛尼斯特的奶媽。”
“我是塔斯的布蕾妮,‘暮之星’塞爾溫伯爵的女兒,和您們一樣,效忠於史塔克家族。”
伊尼斯爵士“呸”地一口吐在她腳邊。“去你媽的狗屁,我們信賴這個羅柏·史塔克,他回報我們的卻是背叛!”
有趣極了。詹姆扭過頭去,想看看布蕾妮怎麼反應,可惜這妞兒像上了嚼子的騾一般頑固。“背叛什麼的我不清楚,”她摩擦著手腕上的繩索,“但我乃受凱特琳夫人的差遣,將蘭尼斯特送往君臨城他弟弟——”
“被我們發現時,她正要淹死他,”虔誠的烏斯威克道。
她臉一紅,“我一時生氣,作出越軌的事,但並非真的要殺。如果他死了,夫人的女兒會遭殃。”
伊尼斯爵士不為所動,“這和我們有何關係?”
“我看,就拿他跟奔流城討筆贖金,”丹威爾爵士建議。
“凱巖城金子更多,”他的一位兄弟反對。
“殺了他!”他另一位兄弟說,“為奈德·史塔克報仇!”
小丑夏格維今天穿灰粉色小丑裝,他在臺階底部邊翻筋斗邊唱:“從前有隻獅子和黑熊跳舞,噢耶,噢耶——”
“比嘴,笑醜。”瓦格·赫特制止他,“四君者不能喂熊,他是我底。”
“他死了就沒用了。”盧斯·波頓平靜地說,聲音輕得讓大家都停下來傾聽。“還有,瓦格大人,請你記住,我北上之前,這裡還是我當家。”
高燒讓詹姆頭昏眼花,也讓他膽子壯起來。“您就是恐怖堡伯爵?聽說您前次被我父親打得夾著尾巴逃竄,是也不是?大人您總算不逃了?”
波頓的沉默比瓦格·赫特唾沫橫飛的威脅可怕一百倍,他的眼珠淡白如同晨霧,隱藏了所有思緒。詹姆不喜歡那對眼珠,它們讓他想起當年奈德·史塔克看他坐在王位上時的神情。恐怖堡伯爵最後輕啟嘴唇:“你少了一隻手。”
“錯,”詹姆說,“它在我脖子上。”
盧斯·波頓伸手下來,兜起他頸上的繩子,將爛手扔給山羊。“快拿開,這東西有損於我的健康。”
“我要把它送給他的浮親大人,索要十萬金聾幣,否責,就把四君者砍成碎片還回去。等手到他的錢,我再把詹姆爵士交給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