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欲絕,終是引來了守衛的關注,初時那守衛進去的時候滿臉的不耐之色,一踹開門就大吼了一句:“吵什麼吵?”
末了,當看清房中的情景之後,竟是面色慘白,頓然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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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之中呆了十幾年的慕貴妃薨了。
這訊息一傳出去,有人倍感意外,有人無關痛癢,也有人震驚無比……
這年關近了,宮裡頭卻死了人,無疑是讓人覺得晦氣又可惜……
好好的怎麼就薨了?
這個時候死了,也真是怪可惜的,陽春三月就近了,這樣的蕭條日子裡走的是不是怪淒冷了些兒?
皇宮中有人議論著,猜測著,甚至都找乾元殿和玉漱宮相熟的人打聽著……
這會兒,正午,離那貴妃薨的訊息傳出了已隔了半日了。
這時候就瞧見一個乾元殿伺候的小太監從乾元殿急急忙忙地跑出來。
將走過正中門,就被幾個宮人女官攔下了。
“小桂子裡頭是個什麼情況?”一個女官輕聲問道。
小桂子一臉苦相,搖頭嘆息,只道是:“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聽裡頭伺候的說皇后娘娘一直跪在地上,到現在都沒見起來。”
眾人大驚,都逮著小桂子再問:“具體怎麼說?我前頭看到那個伺候貴妃的嬤嬤進去了,聽說是要見聖駕頭都磕破了……怎麼?難不成?”那女官說著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幾個相熟相好的人都有些心照不宣。
看來這貴妃的死和皇后脫不了干係了?
小桂子將他們叫遠了些兒,咬耳朵道:“我聽從那冷宮出來的人說……貴妃死的時候臉都是腫的,還聽說昨夜……”小桂子頓了頓,凝著他們幾人道,“傳,皇后昨夜去了冷宮……”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原來如此!這下夜帝就算是真要說不是皇后做的也難以服眾了啊!
“聽說是中毒,中的什麼毒?”又有人問。
“牽機,是牽機啊,宮中人能調動牽機的,也只有帝后了!”小桂子說道,又望著他們幾人道,“都快走吧,別說了,這事傳出去都不好,大家想知道的自個兒都知道就行了,別亂說。”
“是是是,桂子大爺,還問最後一個問題,這璃王那裡怎麼還?”
“去你桂子大爺,甭抬高我,三皇子那估計已經知道了,算算估計也要來見皇上了,璃王那裡……知道也是早晚的事……”小桂子簡短說了下,朝他們幾個一作揖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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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七才進別院,就見青衣推著卿泓急匆匆地出去。
經過他的時候,青衣朝他點頭示意,卿泓面色陰沉難看,卻仍舊強作平和之態,同他說道:“我有急事進宮一趟,你別到處亂跑,等我回來。”
突聞噩耗,卿泓心中失落驚懼複雜不安,卻仍舊不想讓慕七擔心,又擔心若他不在這兒,慕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青衣載著卿泓回府上換了宮裝冕服就急急忙忙地上了御賜四車,淵心下疑惑不免多問了幾句,卿泓心中悲慟,急著進宮只是簡短回了一句:不要緊,別多想。說著便命青衣將他推出去。
如此,淵心中不免覺得倍受冷落,這一下午坐在內閣的書案前也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璃王才至正中門的時候,就有太監去乾元殿通傳。
乾元殿前璃王等到了那太監的答覆:“聖上命王爺偏殿候旨……”
候旨。
他心急如焚,聖上卻只是讓他候旨,莫不是,莫不是他母妃真的沒了?
他心中一震,當即伸手逮著那太監就要問。
那太監被璃王卿泓緊張的神情所蟄,心知璃王此舉是要問什麼,他心中不忍望了眼璃王身後的桓青衣,示意他將璃王推到偏殿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