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月……是你……”
“素綺月當然不是本王。”心情大好,三皇子難得開啟了玩笑,只是這玩笑根本不能觸動白衣偽少年的笑點。而後輕描淡寫的一句竟直接讓瘦弱的偽少年發狂一般掙脫束縛撲身而上。
“不過派人下毒刺殺的,正是本王。”
不似人聲的低鳴從身前發出。清鸞沒想到隨手摁住的女人居然會有如此強烈的爆發力,只一瞬間就脫離禁錮衝向盡在眼前的可怕男人。
清鸞想要阻攔。可惜那距離實在太短,縱是他身形快如鬼魅亦無能為力。
顧不得胸口殷紅之血滴滴垂落,也記不起肉體的疼痛如何劇烈,藍沐冉像怒火中燒的小豹子一般撲到榻前揮起拳頭重重落下,總是帶著慵懶和古怪精靈的眼神不再清澈,渾濁得一片模糊。
榻下,清鸞和清梟靜靜看著,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面對死亡都能淡之若素的白衣少年卻會為了這答案發瘋,素綺月死了她才有機會得到赫連靖鴻垂愛,已經過去七年之久的往事,與她毫無關係的死者,究竟為了誰要這般拼命憎恨?
通常女人的拳頭都是雨點一般落下,女扮男裝成癮的鬼公子多少要超越一些,力道比雨點更猛,差不多是雞蛋大小的冰雹打在身上的感覺。
南肅也是人,功夫再好總不至化身銅皮鐵骨不知痛癢,接連而來的捶打已經積攢許多怒火,在蒼白拳頭又一次落下並恰巧打在精心保養的臉上時,這盤天下棋局裡暫時領先的大將終於怒了。
“找死!”
頭顱撞在床榻堅硬扶手上發出巨大悶響,清梟閉上眼深深低頭,祈禱白衣偽少年的頭骨能像她的嘴一樣硬,別在關鍵時刻丟了性命。(未完待續)
二百四十一章 刑
初次交鋒那夜,清鸞被涼城城主鬼神不侵的威勢震懾,同時也看到了跟隨在赫連靖鴻身邊的白衣偽少年何等驚世駭俗不循常理,還有她寒入骨髓、鮮為人知的另一面。
深埋在明朗笑容下的才是真的鬼公子,冷硬,偏執,而又不乏心術。
只是這個人時常忘掉掩蓋於後的真實自我,以玩世不恭與令人無奈的清秀瘦削身姿出現,以至於他們幾乎遺忘灑滿森冷月光的大院中,她是如何瘋狂地想要殺了眼前的仇人,如何撕心裂肺地彰顯自己的憤怒。
而現在,很顯然她再次陷入拋卻理智的純粹感情之中無力自拔,連明眸裡都刻滿憎恨與殺意,低低嗚鳴,拳頭接二連三砸在嗜血男人身上。
“如果不是為了等赫連靖鴻中計,本王早就殺了你!”死死扼住纖細還帶著血痕的脖子,南肅同樣沉浸在難以抑制的瘋狂中。被拉到榻上壓在身下的藍沐冉不顧一切地狠命捶打,甚至在沒有一絲皺紋的臉上留下兩道劃痕,這讓極為在意容貌的三皇子怒不可遏,眼看重重磕在硬木扶手上的頭顱溢位幾縷血滴仍無動於衷。
他想立刻毀了眼前敢於破壞他完美計劃的女人,第三次,這是她第三次傷到他身體,自墮入此道開始,還從沒有人能在給他留下傷痕後繼續活著。不,應該說,沒有人能擺脫痛苦成佛或者入地獄。
生不如死,這才是他喜歡的戲碼。
蒼白麵頰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掙扎的幅度也越來越小,意義不明的凌亂咒罵漸漸聽不清時,清鸞不得不出手攔住南肅:“再繼續下去她就沒命了!”
一時心急忘了加稱呼。放在平時心高氣傲的師父必定勃然大怒,可此刻滿眼火氣的三皇子能聽他勸阻已屬不易,哪還會在意這些沒用的東西。連著深深吸氣吐息,南肅用了好一會兒才平復心緒,低頭看去,身上、頭上都染著血跡的藍沐冉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很快就閉上眼睛昏死過去。
“只是撞了頭外加脫力昏過去而已,並無大礙。”趕上前的清梟檢查一番後恭敬稟告。南肅轉身坐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