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個房間有地暖,有被子,他們怕是要被凍死一兩個。
嗡嗡嗡!戴臨風的手機不斷震動,將他從沉睡裡喚醒。
他揉了揉腦袋,茫然看著四周,似乎有點失憶,等到拿起手機,才終於記起自己為什麼會睡在這裡,昨晚是除夕,和家人團年之後,接到了秦銳等同門師兄弟的電話,說要大家一起守歲,happy一場,為年後的選拔賽放鬆身心。
“喂,曉飛,什麼事啊?這麼早打過來?”他看見來電人是紈絝子弟陶曉飛,而窗外的天色剛矇矇亮。
陶曉飛的聲音壓得極低,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地道:“風哥,你猜我看見誰了?我看見那天撞你的那個傢伙了!你不是說他對你下了暗手,讓你輸掉了比賽嗎……”
戴臨風聽得悚然一驚,不等他說完,當即反問道:“你怎麼會看到他?你在哪裡遇見的他?”
按照師父的說法,那人很可能是職業九品,身懷異能或者某種詭異絕學的職業九品!
陶曉飛語速頗快地回答:“昨晚我們家團過年之後,我不是又出來泡吧了嗎?後來聽說皇冠那場子來了幾個新妞,就和人過去了,玩到了天亮,帶了個出來,打算到附近的通秀河邊試試車震,結果看見那傢伙在河堤上練拳,沒錯,肯定是他,那種感覺我記得很深!”
“風哥,要不要報仇,帶上兄弟夥,把他給圍了,雙拳難敵四手,再厲害能怎麼著?”
他似乎對這種事情很有興趣,覺得非常刺激。
這時,秦銳和另外一名弟子被他吵醒,迷迷糊糊看了過去,戴臨風擺手示意他們安靜,沉聲對陶曉飛道:“你先遠一點,別讓他察覺,這種事情,我得請示下我師父。”
煉體境頂峰這個層階,確實會出現雙拳難敵四手的情況,五六個業餘前三品的高手足夠把他圍死,就算普通人,帶上刀和匕首,人數多點,也有機會,但問題在於,能夠承受多少傷亡?願意付出多少代價?
以五六個業餘前三品的高手來講,要圍死一個職業九品,對方拼命的情況下,這邊少說得填一半人進去,這還是不考慮士氣因此崩潰的情況,戴臨風可不想看到同門活生生死在自己面前,更別提那光是想想就頭疼的善後,故而他對直接的報復心存顧慮,打算找師父楚唯才商量。
快速結束通話電話,他沒看秦銳等人,撥通了師父的手機。
楚唯才氣血開始衰敗,睡得早起得更早,此時已經在吃大年初一的長壽麵,隨手拿起電話,喂了一聲。
“師父,我有朋友看見那個職業九品了,他還在秀山!”戴臨風言簡意賅道。
楚唯才放下右手的筷子,輕輕敲著桌面,沉吟片刻後道:“這件事情你們別摻合,江湖上的風風雨雨還不是你們現在能承受的,你打電話給張明樂,把訊息給他說一聲就行了。”
“是,師父。”戴臨風恭恭敬敬應了下來,然後翻找起張明樂的備用號碼。
張明樂就是秀山黑道圈子赫赫有名的樂爺,曾經跟過自家師父練武,鼎盛時有業餘一品的實力,但常年菸酒財色之後,還有幾分水準已經很難說了,但他手下兩大金剛張彪和何威也不是省油的燈,得過自家師父點撥,又算節制,自己面對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也只有六七成的勝算。
至於自家師父,昔日作為正當年的職業九品,一時糊塗也混過秀山黑道圈子,成為屈指可數的大佬,但在一場紛爭之中,遭人暗算,受了重傷,從此丹境無望,深感懊惱,洗白退出,如今常常唸叨,要不是當年輕狂,早把武館發揚光大,走出秀山了。
找到號碼,撥了過去,戴臨風等了幾聲,便聽到了張明樂那把熟悉的菸酒嗓:“誒,戴師弟,大清早的怎麼有空找師兄我?”
“我有朋友看見那個職業九品了,他還在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