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上完課後,一幫無聊人士說校園後面的池塘有水怪,轟動全體同學,騙得廖學兵也跑去圍觀。在人群裡擠著。不知被誰推了一下,頓時掉入寒冷徹骨地池塘當中。零度的水塘沒有結冰,但是溫度可以凍死人。廖學兵費盡力氣爬上岸,渾身溼透,冷入骨髓。分不清東南西北,差點緩不過氣。同學們都在朝他笑。沒有人同情。
廖學兵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怕母親擔心,不敢回家。這時一隻潔白細嫩的手向他伸出,那是他的班主任羅老師。
羅老師把他帶回家裡,燒了熱水洗澡,拿出乾淨衣服給他換上,還煮了薑湯驅寒。雖然兩人不說什麼話,但羅老師清澈的眼神深深照進了廖學兵的心裡。那眼神不是憐惜,不是同情,而是鼓勵和支援。
雪中送炭地恩遇極為難得,足可讓人惦記一輩子。從此以後他看向羅老師,便多了一層敬意和愛慕。試想在你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有人不計回報,不求報答,伸手拉了你一把,你會感激嗎?何況那時候只是廖學兵心智還未成熟,不夠堅強的高中時代。
他每天上課都期望著羅老師的課,只要聽到那個溫柔的聲音,便覺得心靈一片寧靜。兩人再也沒有說過多餘地話,心地善良的羅老師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學生地奇妙心思。
天有不測風雲,半個月後,羅老師在自家的房間裡上吊自盡,是因為遭受了四名歹徒的侮辱。據說兇手是她的男朋友和男朋友的酒肉朋友。
唯一給予自己幫助的老師就這麼香消玉殞。
案發現場廖學兵沒有去看過,因為沒有勇氣。那個所謂的男朋友他見過一次,長得很高大英俊,相貌可與莫大公子相提並論。
當天廖學兵去集市裡買了兩把鋒利的菜刀,揣進腰間,課也不上,家也不回,在梨花鎮逛了整整三天,當時他想只要碰到那個男人,就會毫不猶豫衝過去將那人剁成肉醬。但是始終沒有找到,事後有人說他早就聞風而逃,不知躲到哪個角落裡去了。
清冷的梨花大道,寒風凜冽。年僅十五歲,身子單薄的廖學兵站在街口,任憑淚水在臉上肆虐。
在他的心裡,時刻想要那個男人的命,不為別的,只為唯一敬愛的老師。後來調動了很多人手,始終找不到人,十三年的日子也就這麼一天天過了。
……
廖學兵怔怔地看著司徒默然,點了支香菸。
謝如霜說:“車裡不能抽菸,很難受的。”
廖學兵哦了一聲,麻木地在漂亮的花梨木材質前盤按熄菸頭,小藍落連叫他幾聲都沒反應。
當老師就得有當老師的樣,不能再吊兒郎當下去了,起碼要像司徒部長那樣獲得學生毫無保留的尊重,或是羅老師,至少在十三年後還有個學生想念著她,以她為榮。
老廖默默下了決心。
第二天酒醒,來到學校,想起平白吃了蘇冰雲的愛犬,不禁有些好笑,又有些慚愧。那對傷心失望的眼睛刺激了老廖,暗罵姜鋒出的餿主意,害自己背上殘害動物的罪名,決定去向蘇冰雲正式道歉,並給她相應的賠償。
為了讓道歉顯得更真誠一些,老廖打扮得很體面,有點人模狗樣的味道。
穿著燙得筆挺的路易*威登西裝,這是中秋節廟會那夜柏幽城給他買的貨色,老廖自己沒有買衣服的習慣。往身上一套,剪裁得體,肩寬腰細,身材更是挺拔,精神抖擻,上下都是男人味。
一條真絲的傑尼亞領帶,暗紅底色,格子紋路,系在脖子上既美觀大方,又莊重典雅。
鱷魚牌皮帶,雖然沒有鑲上鑽石,但那閃亮光澤的皮帶頭賣相也還不錯。華倫天奴牌狹長的平頭皮鞋,中間有一道修飾過的邊紋,顯得很氣派。
整體看起來俊逸不凡,要風度有風度,要氣質有氣質,憑著多年的裝逼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