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透,直接衝入敵人後排,片刻之後,虎賁郎全營像沙子一般滲透入敵軍之中,兩軍不再是前仆後繼的正面衝殺,而是亂戰成一團,似棋盤之上黑子與白子一般。
由於虎賁郎全營的滲透,陳硬豪所帶領的衛兵營有了喘氣之息,從內圍廝殺開來。
一個時辰之後,西夏軍越來越少,可是卻沒有人有逃跑的意思,就算被砍斷手臂,就算身上無數傷口,依然露出狼一般的眼睛衝了上來,直到一個一個倒下。
總算抵擋住了第一波攻勢,虎賁郎與衛兵營也損失慘重,兩營一邊往後回退一邊給地上那些呻吟痛叫的西夏軍在胸口補上一刀,將受傷計程車兵安置在後方,趁下一波攻擊前的空隙包紮傷口。
宋劍出怒吼道:“陳硬豪,你這個蠢蛋,你知不知道,因為你,老子損失慘重”。
陳硬豪沉默不語,從昨夜到今日,他衛兵營二千人已經剩下身後不到二百人,他們身上或多或少帶著傷,個個表情麻木,已經忘了思考,唯一能做的就是呼吸著帶著血腥味的空氣。
陳硬豪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濃烈的血腥味竄的他連連咳嗽,伸手在臉上一摸,卻是一些紅白穢。物,“呸”,吐了一口痰,捉起一捆草擦拭臉上,淡淡道:“下一次我會繼續,你可以不救我”。
宋劍出氣的臉色發青,指著他卻一句話也罵不出口,大敵之前豈能起內訌,強行壓制自己的怒氣。
陳硬豪轉身對著衛兵營剩下的不到二百人喊道:“你們怕死嗎?”
衛兵營眾人表情麻木,零零碎碎的應了他一聲,“不怕”?
陳硬豪微笑,又問道:“死了,你們的老婆就是寡婦,你們的兒子就是孤兒,你們的雙親就無子送終”,此話一出,不但衛兵營士兵眼神帶著恐懼,就連虎賁郎一些聽到他的話計程車兵也受到了影響。
宋劍出再也忍不住,怒喝道:“陳硬豪你敢動搖軍心”。
陳硬豪對他不予理睬,對著眾將士道:“我有個娘子,我出征前她已經懷上我的骨肉,當時我還只是個小兵,十年過去了,家裡人還不知道我升官了呢?”說道這裡他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是個男孩,十年之後他也能像我是個錚錚熱血男兒”,突然又狠拍大腿轉移話題道:“我只幹了一次怎麼就那麼容易懷上呢?”
眾將士被他逗得笑了起來,氣氛完全不像剛剛才發生了一場生死廝殺。
“我老爹死的早,他的屍骨就是埋葬在這關外的黃沙之中,兄弟們,死並不可怕,莊老將軍常說保家衛國就是我們成為士兵的職責,其實你們當中很多人都還不認識字,我說的簡單點,我們今日在這裡戰鬥就是為我們的親人而戰,假如怯戰便相當於親手舉起刀對準我們自己的親人。”
眾多軍士聽完,眼神充滿希望,那是無懼的希望,人的潛力是無窮盡的,身體會累,但心不會。
明山三里之外。
蘇欣英與楚如世看見明山西面火光耀天,青煙籠罩上空,廝殺聲漸漸傳來,異口同聲道:“明山受敵”。
楚如世道:“看這聲勢,一定是場大戰”。
蘇欣英道:“沒想到西夏軍這般兇狠,從昨夜到現在連攻明山三次,不行我們要火速出兵增援明山”。
楚如世道:“要不要等一等,我們本來當做奇兵,所帶部隊多是騎兵,是打算穿過山谷正面救援明山,若是莫將軍能守住,我們上明山反而是累贅啊”。
蘇欣英明白,明山獨特的地理位置註定不能盤踞太多士兵,也註定無法有大型的正面對決,若不然西夏軍三萬人何不一窩蜂衝上來,自己這支援軍若要增援卻須先從明山北面登上山頂,再衝到西面半山腰作戰,這明山就像一個缸,只能裝那麼多水,太多了就會溢位來,若要補充卻須倒掉一些,思索一番之後決然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