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抓人的話,否則這事好說不好聽。
鄧綰騎在一匹大白馬上,不時的和韓維、曾布評點一下白水潭周邊的風光,和韓維、曾布不同,他是第一次去白水潭,這裡的水泥路、紅磚瓦房,都是他以前沒有見過,誇上幾句也很正常。只是他這個人在韓維、曾布眼裡顯得實在太噁心,韓維故意不理他,只顧著和曾布說話,把他涼到一邊。不過鄧綰也真夠臉皮厚,他也毫不在意,依然是騎在馬上搖頭晃腦。
不多久到山門之前,鄧綰坐在馬上,看著石坊上的對聯,指手劃腳的說道,“什麼事事關心?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都不懂,石越還是治《論語》的,連這都不懂。”
韓維冷笑道:“看來鄧大人對《論語》頗有心得?”
鄧綰嘻笑道:“不敢當。”
韓維見他如此無恥,不免哂道:“子曰:其言之不怍,則為之也難。不知何解?鄧大人想必有以教我。”這也是《論語》裡的話,他這是罵鄧綰大言不慚。
鄧綰主知肚明,心裡雖然恨得牙庠庠,卻打聽主意暫時不和韓維計較。只要自己將來做到御史中丞,糾繩百官,再和你韓維算賬不遲。因此他便嘻笑著顧左右而它。
曾布聽韓維奚落鄧綰,心裡也委實痛快。但他和鄧綰始終都新黨一派的人,不好表露得太明顯。便忍住笑縱馬上前說道:“這是皇上親筆手書的院名,我們騎著馬進去不太恭敬,不如下了馬吧。”這是隱晦的提醒鄧綰不要太猖狂了,白水潭學院也是有來頭的。
韓維和鄧綰答應了,便下了馬九轉十三彎的往白水潭學院走去。到了主樓,聽到訊息的桑充國早就迎了出來,抱拳問道:“韓大人、曾大人,不知來此有何貴幹?在下未能遠迎,伏乞恕罪。”他不認識鄧綰,也就沒有打招呼。
韓維勉強笑道:“桑公子,奉皇命公幹,請《白水潭學刊》李治平等十三名作者及編者隨本官去一趟開封府。這位是知諫院鄧大人,和曾大人一起協助本官辦理此案。”
桑充國一聽是鄧綰,那鄙視勁就來,當下輕描淡寫的拱拱手,漫聲招呼:“鄧大人。”他根本看不起這種小人。、鄧綰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心裡恨聲罵道:“你一個布衣竟敢如此輕視我,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別以為石越我就不敢得罪。”
心裡如此想,嘴上就冷冷的“哼”了一聲,公事公辦的說道:“桑公子,不必多禮,把這些人給本官請出來吧。若讓衙役進去抓人,弄得雞飛狗跳,於石大人臉上不好看。”
桑充國乾笑道:“好的。”接過韓維手中的名單,喊道:“段子介,來,去把這些同學給找來。”段子介早就應聲而至。
鄧綰打著官腔說道:“慢——,讓幾個衙役跟著這人一起去,免得你一人忙不過來。”
桑充國心裡暗罵一聲,口裡卻答應道:“鄧大人所慮甚是。外邊風大,諸位大人先入室喝杯茶?”
鄧綰冷言道:“不必了,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吧。”
不多久功夫,段子介就帶著幾個衙役回來了,他故作納悶的說道:“桑教授,這名單的學生,不知為何,一個都不曾在學校。”
桑充國裝得大吃一驚,“什麼?他們跑哪去了?”
“聽他們的同學說,前天晚上他們就收拾行裝,說要回家探親,昨天就突然都不見了。”段子介演起戲來還是挺有天賦的。
那韓維和曾布聞言悄悄出了一口氣,心情放鬆不少。鄧綰卻冷笑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桑公子,得罪了,來人啊,給我搜校。”
那些衙役早就鬨然答應,卻聽韓維厲聲喝道:“慢!”
鄧綰轉身問道:“韓大人,有何指教?”
韓維也不理他,冷笑著對那些衙役說道:“白水潭是皇上親口嘉許的學校,聚集的是大宋的讀書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