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得!”
秦璜想起那日在“三堡聯盟”曾和他對過一掌,尚未有拔尖之氣魄,不料五個月沒見,功力竟精進若斯,心下也自駭然:“展翅龍”單飛更一摸頭皮,忖道:“這個怪胎,一次比一次厲害,世上有誰的內力能增長得如此迅速?簡直比吹豬尿泡兒還快些。”
轉念又忖:“不過,等他將來獨霸天下之後,倒可用那日在洛陽城內他們七個師兄弟合力戰我一個之事,大大吹噓一番。”
唯獨秦琬琬暗自好笑。
“笨傢伙最近可又被人打啦!”
她這一猜可只猜中了一半。
鐵蛋自出“白蓮”圓屋之後,功力已隱然躋身拔尖高手之林,剛剛又被賣面子的張三丰打了一掌,愈發勇不可當,只見他一陣風似的捲到高臺之前,探掌抓向臺上人頭。
馬必施喝道:“這也是你碰得的?讓開!”
身形疾閃,雙掌怒斫而來。
鐵蛋見他親自出手,當然不敢有絲毫大意,回掌扭腰,卯足全力,吐氣開聲,硬接敵鋒。
廳內人眾立覺身周空氣一陣鼓盪,暴雷般的巨響卻似發自頭頂,險將那塊“公正平等”
大匾額都震落下地。
再見馬必施肩膀一晃,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鐵蛋卻也只“咚”地退了一步,又將眾人唬了個目瞪口呆,全都心想:“這還混什麼呀?回家抱孩子去吧!”
馬必施心中更是駭異。
他這輩子縱橫江湖,總共也沒遇見過幾個與自己功力相埒的人物,不想今日和這其貌不揚,不見經傳的小子,竟只戰了個平分秋色,面上自然大大無光。
鐵蛋卻正好相反,這一掌打出了他無比的信心,哈哈大笑聲中,弓身而起,再次抓向臺上人頭。
馬必施那肯容他輕易得逞,“飛鐮堡”最得意的徒手搏擊“鉤鐮掌法”連環使出。
這套掌法每一招都有五式,上下呼應,首尾相連,猶如星芒綻放,必要時還會帶著鉤兒拐人,真個是防不勝防。
鐵蛋乍逢此精妙招數,根本無從遮攔,腳下不由連退七、八步。
他旁的不行,但說到打架,反應可比任何人都快,稍一尋思,奇招已生,覷準那五式中央的空虛之處,和身撲上。
馬必施見他入殼,心下大喜,掌鋒一分,竟讓他搶將入懷,十指陡然彎曲,宛若布袋收口一般倒鉤回來,這招“大歸一統”乃“鉤鐮掌法”中最厲害的殺著,不知壞過多少英雄。
不料鐵蛋見他收口,十指都已快鉤上自己後背,竟毫不猶豫停滯,仍舊一往直前,朝馬必施胸口上撞去。
天下人十有八九,挨鉤之後必定回奪,卻正對了鉤兒這玩意的路,愈往後縮,必吃鉤得愈緊,終至把老命送掉。
誰知鐵蛋偏連頓蹭一下都不曾,筆直闖進馬必施內懷,一塊禿腦門“崩通”一傢伙,正撞中馬必施下巴,兩人撲地跌作一圍。
馬必施那裡碰過這種無賴打法,眼泛七彩的躺在地下,幾乎都快要被活活氣死。
鐵蛋身體可圓,一個翻身便已站起,橫挪兩步,將臺上人頭抓在手裡,轉向眾人高聲道:“各位請看,這人頭是真是假?”
舉掌就要向人頭拍下。
馬必施距離他不過五尺遠近,一見他這個動作,立即面容慘變,不及起身,泥鰍般拚命滑了開去。
群豪心中都不由微微一動。
鐵蛋不知他發些什麼瘋,也楞了一楞,右掌又待往下蓋。
卻見“好哭鬼”無哀從觀音善薩肩膀上探出頭來,哭喊道:“老七,救我……”
原來馬功一直不肯放過他,也鑽進了神像堆裡,狠狠追殺。
鐵蛋忙叫:“別打啦!”
捧著人頭飛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