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要比“米婭號”略大一些。甲板上一個模糊的影子晃來晃去的,不知道是不是蔡庸約好的那個人。
“上船之後直接進船艙,”蔡庸壓低了嗓門繼續囑咐我們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不要跟船上的人做任何交流。”
幾個人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我一直以為這是一個出於安全的考量而給出的忠告,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知道,之所以這麼做不是為了防止他人打探到我們的秘密,而是為了避免讓船上的人認為我們在探聽他們的底細,或者更要命的,認為我們是警方找來的人,從而給麻煩纏身的我們惹來更大的麻煩。
他們是有秘密的人,這也是我很久之後才知道的。
自從島上的居民疏散之後,這艘船就一直秘密地前往島上運送武器和食品,風雨無阻,沒人知道他們的買家是什麼人。
蔡庸說,那是一個真正的秘密,連金錢都無法買到。
二、地獄第二層
這是一艘經過了改造的遊艇,艙房被分割成了若干套小房間,我們幾個人被蔡庸帶進了最靠裡的一間小艙房裡。這間小小的艙房沒有放傢俱,只有靠近艙門的地方亮著一盞小燈,呼吸之間除了海水腥鹹的味道,還有種幽閉的空間裡常常會味道的潮溼的黴味。
我們幾個人席地而坐,靜靜傾聽著海浪拍打船舷的聲音,覺得自己活像見不得光的偷渡客。蜷縮的坐姿令腰間那個多出來的硬物觸感明顯,微微發涼的感覺,像是在無聲提醒著什麼,快艇的速度以及密閉的空間都令人頭暈目眩。
“要不要睡一會兒?”果凍輕聲問我。
我搖搖頭,這樣的時候,誰還睡得著?
蔡庸留在了外面,小小的船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周均靠著船艙閉目養神,果凍彷彿想心事的樣子,不時看看我的反應。他們兩個人看起來都十分鎮定,緊張的似乎只有我一個人。
“喝點水吧。”果凍再次提議。
被他看出我的緊張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可是已經到了這一步的我卻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我的執意參加會不會成為這幾個男人的拖累?我的拳腳不夠狠,出槍也不夠快,甚至……我無法肯定自己是否能在某些特定的場合下做到心狠手辣。
“不渴,沒事。”我勉強笑了笑。我記得出發之前蔡庸說過,食品和乾淨的水目前是島上十分缺乏的東西,千萬不能浪費。
“別想那麼多,”果凍安慰我,“咱們這幾個人裡頭就只有你認識那些人,你可是咱們的核心。”
我低下頭笑了。
坐在斜對面的周均也睜了一下眼睛,淡淡說道:“林天還說等咱們回來了要攛掇著大家一起去一趟那個專門出三文魚的地方呢。”
“看他這點出息!”果凍也樂了,“不知道吃點別的?沒聽飛機上空姐說牡蠣、龍蝦什麼的。”
周均也笑了起來。
艙房裡壓抑的空氣裡忽然多出來一些看不見的東西,輕快的破開了籠罩在我們頭頂上無形的壓抑。
我的手無意識的摸了摸靴筒裡的匕首,冷兵器總會給人一種讓人膽寒的冰冷感覺,不過這一刻,這種感覺卻讓我迅速的鎮定了下來。行動已經開始了,如果我還在琢磨已經做出的決定是否合適只會壞了大家的事——我就真的變成拖累了。
那可不是我飛過半個地球跑到這裡來的初衷。
我握緊了拳頭衝著頭頂的空氣用力擊出一拳,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戰場上見吧!
我們停泊的地方並不是正式的碼頭,這一點從腳下這座棧橋的終點是一幢海邊別墅就能看出來。出發之前我看過蔡伐發來的資料,資料上說這一帶的海岸,很多別墅都是這樣的格局,很小的私人碼頭,方便自己的遊艇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