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不方便讓外人旁聽啊。”
他說到“問題”兩個字的時候,從自己身邊拿起了什麼東西。說到“不方便”的時候,這樣東西已經隨著他手臂一下不經意的擺動而朝著我的臉飛了過來。那麼快的速度,我只來得及看到視野之內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不等我眨一下眼,那個黑影已經清清楚楚地呈現出了這一帶的礁石所特有的堅硬黝黑的真實面貌。我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聽砰的一聲,它已經結結實實地砸中了我的額頭。
我的腦海裡嗡的一聲響,耳邊模模糊糊地傳來“外人旁聽”幾個字。
然後我就昏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選擇題
醒來的時候,我仍然躺在船上。頭頂是微微搖晃的淡藍色天空,籠罩著薄薄一層霧。從太陽的位置來猜測,大概快要到中午了。陽光有點刺眼,我的頭又疼的厲害,整個人都覺得暈沉沉的。當視線落在那隻扣著船舷的手上時,心底裡那種模糊的不安終於被放大到了令人驚駭的程度:這個正在推著小船的人,不是深海。
這隻手明顯的更強壯,骨節也比深海的手更粗大。幾根突起的骨管看起來甚至有種金屬般堅硬的質感。連他的長指甲也似乎比深海的更加鋒利,而那附著在指甲上的,竟然是一層閃閃發亮的黑色。
我的身體有點發僵,腦子大概也僵住了。我不知道接下來我該怎麼做,本能地就想接著裝暈。反正我捱了夜鯊一石頭,腦子也是暈的……想到這裡,無意識地伸出手摸了摸腦袋上的痛處,沒想到居然摸到了一個大鼓包。我啊的一聲尖叫,直挺挺地從小船上坐了起來。
小船晃了兩晃,停了下來。一個黑色的人影雙手扶著船舷,將上半身探出了水面。我情不自禁地向後躲了躲。
“怎麼是你?”
夜鯊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很奇怪?”
不是奇怪。我現在的感覺跟奇怪這兩個字完全不沾邊好不好。可是他這樣一副悠閒自在的樣子……反而讓我的恐懼成倍地加劇了,“深海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夜鯊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專注的神色,就好像他對這個問題十分好奇。然後他問我,“你一直很怕我,為什麼不害怕他?”
“我為什麼要怕他?”當然我說這話的時候,不是沒有想到那天我連滾帶爬地從鄰居家地窖裡竄出去的情形。但是眼下情況太特殊,我這個人每到緊張的時候,總是無法剋制自己不去說一些嗆火的話。我明知道很多情況下我這種反應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我還是完全管不住自己的舌頭,“他從來就沒有做過沒教養的事。比如厚顏無恥地恐嚇別人,再比如像一個齷齪的流氓一樣拿石頭砸女生。”
“哦,你在為這種事生氣?”夜鯊居然沒有生氣,反而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氣,“我們的事不方便讓你聽到啊。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嗎,沒有好奇心的人會活的久一點。”
我頓時覺得頭皮發炸。不會吧?他這是在跟我解釋?
這男人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好像我是他餐盤裡的一片西紅柿,隨時都能被他叉起來扔進垃圾箱裡似的。他之前……也不知道是十分鐘之前還是一個小時之前,剛拿了一塊石頭把我的腦袋砸出了一個大包——其尺寸大於一個煮熟的雞蛋黃,小於等於煮熟的雞蛋黃再加上外面的那層雞蛋白……這麼一個讓人見了之後恨不得立刻繞到十條街以外的危險分子,居然在降尊紆貴地跟我解釋?明明挨砸的人是我,我怎麼覺得是他的腦子壞掉了?
不對,這個不是重點。
“你想砸人就砸人?”我怒視著他,語氣又惡劣了起來,“那我還想砸你呢。”
夜鯊有點奇怪地瞥了我一眼,“只要你有挑釁的能力,你儘管砸好了。夜族的人,本來就是憑能力說話的。再說,優勝劣汰不是你們人類總結出來的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