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劫了一個超市的倉庫,”迦南一邊帶著我們往裡走,一邊漫不經心地給我們做介紹,“所以飲用水、食品和必要的生活物資還能再對付幾天不過這裡沒有生活用水,沒有電,藥品也不夠,衛生條件又這麼差,已經有人病倒了……”
停頓了一下他又補充說,“島上的醫院被燒掉了,藥店被他們控制,我們沒有足夠的槍,不能明搶。”
“他們?”我想起昨天晚上的那輛車和車上的四個男人以及那一聲含義小的槍響,遲疑地問他,“是島上的居民?”
。不是當地人。”迦南搖搖頭,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站在我身後的蔡庸:“和你們一樣,都是近期入境的遊客。”
“你什麼意思?”也許是拿不準我和迦南的交情,一路上蔡庸周均一直保持著沉默。此刻,這勉強壓抑的怒火被迦南的一句頗有些挑釁意味的話徹底挑了起來起來。
他這一聲怒吼餘音未消,那些躲在暗處小心觀察著我們的人都走了出來,眼中帶著明顯的戒備的神色,不動聲色地將我們圍在了空地的中央。
三 掠食者
一個又高又壯的男人分開人群走了出來,他身上穿著一件淺色的條紋利襯衫袖口高高捲起,露出了肌肉糾結的手臂。他的年齡要比蔡庸略大一些,棕色的面板,琥珀色的眼睛,他看起來很像蔡伐傳給我的圖片上那些身上塗著顏料的哈勃拉人。只不過,這個哈勃拉人明明長著一副很溫和的長相,但是看著我們的時候目光卻顯得格外兇狠。
“等一下,喬恩。”迦南伸手製止了他,這一次,他說的是英文,“這裡面有我的朋友,我必須把事情搞清楚。”
喬恩停下腳步,不怎麼友好的目光從我們的臉上一一掃過。
”首先我要說的是,我並沒有要挑起爭鬥的意思。”迦南不怎麼在意地攤開手,望向蔡庸的眼神雖然不像喬恩那麼直白卻也絕對談不上友好,“我只想搞清楚一件事,我帶回來的朋友當中是不是混進了敵人。”
蔡庸的呼吸明顯變粗,估計氣得不輕。
迦南看了看我疑惑不解的表情,似笑非笑地將目光移回到了蔡庸的臉上,“就在海嘯發生之前,島上突然多出來許多遊客,島上居民忙著撤離的時候他們忙著打劫,交通徹底中斷之後,這個島上就被這些帶著槍的混蛋們控制了。這夥人稱呼自己的組織為RC。”
我看著蔡庸驟然間陰沉起來的臉色,心裡生出幾分微妙的歉意。他在RC工作
作過的事我們都知道,也並不覺得這是多麼了不得的事,誰沒有過去呢?可是被人帶著敵意當眾說出來,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蔡庸是我的朋友,”我明白迦南的顧慮,但是我真的不認為蔡庸來這裡是為Rc做接應。他說過,他離開那個組織已經很久了,“他會出現在這裡和Rc沒有
半點兒關係。”
“你確定?”迦南的眼神中依然帶著幾分挖苦的味道。這種神色讓他看起來格外陌生,完全不像我曾經認識的那個人。
我從來都不知道迦南到底有多大,剛見面的時候我以為他和深海年歲相仿,後來才知道他要小得多。而事實上他的表現也確實顯得稚嫩,像一位處在叛逆期的青澀少年,總是不厭其煩地和自己的長輩玩離家出走的戲碼,跟人說話喜歡抬槓,最喜歡去人多的地方看熱鬧。也許一兩年的時間對他們這個種族來說根本沒有什麼意義,他仍然是一個叛逆少年,只不過他現在的叛逆怎麼看都已經散發出了偏激的氣味兒。
我知道他是深海的兄弟,是遠比朋友更加親密的關係。可是此刻面對著他的時候,我心裡的一些想法還是變得……不那麼確定了。
蔡庸的喉頭無意識地動了動,我以為他要替自己辯解,可是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沉默地站在滿是敵意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