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血翻滾。可這僅僅是德川拓鄉的第一式,半招都還算不上。
這一刀讓德川拓鄉覺得是劈在了鋼板上,但他沒有半點情緒波動,依舊專注的劈出第二式。
武士刀的刀身有著一個很符合人體工程學的弧度,雖不像長劍有雙刃,但拔刀時極其順手。像那半圓的苗刀,弧度又太大了一些,根本不便拔刀,以至於它往往並不設計刀鞘。
武士刀的弧度讓它在出鞘的第一刀能夠精準的劈向目標。
德川拓鄉更是武士中的武士,他這出鞘一刀充滿野性美,刀刃帶著他的身體旋轉出一個優美的弧線。
南宮語侖知道第一式過後一定還有後招,但是沒想到第二刀會來的更快。
德川拓鄉身體旋轉一週,臉還未轉回來,刀刃已經襲來,兩刀之間幾乎沒有間隙。這把村正在他手中猶如一個圓形的刀,前半圓攻完後半圓繼續進攻。
刀刃幾乎是粘著南宮語侖,讓她喘不氣來,第一刀已破開她大半防禦,這第二刀又來的如此之快,只能硬抗。
南宮語侖十分清楚自己身體狀況,與格里高利一戰中,那綠色火焰傷了她的根基,治癒者只能治癒肉身,而這種傷勢沒有半年靜養難以恢復。每每運功,魂魄中就會傳來炙熱感,幻術更是難以使用,實力大大折損。
賽前,她與德川拓鄉的約定實際是她用了心機。以她目前的狀況,很難透過正面攻擊擊敗德川拓鄉,若打成持久戰,對自己更加不利。
讓對方攻自己聽起來是自己吃虧,??但南宮語侖心中十分清楚,自己肉身堅韌,這是土族功法的特性,以守為主,身如磐石,萬物不可破。只要扛過對手最強一招就能獲勝,這簡直是太有利於自己。
但縱是如此,在真正面臨德川拓鄉的攻擊時,他的力量仍超過南宮語侖預估。
這第二刀劈來,雷霆萬鈞,除了剛猛還是剛猛,南宮語侖被擊的倒飛出去,眨眼便撞上防護罩。
氣血翻滾,五臟六腑皆顫,南宮語侖止不住吐了一口鮮血,但還來不及檢查傷勢,德川拓鄉最後一式又襲來。
在第二刀劈完,德川拓鄉的身體極速旋轉讓空氣對他產生了一絲浮力。如直升機昇天,他的村正就是螺旋槳,而他也緊隨南宮語侖來到了防護罩邊緣。
空終,身體卷在一起,至上而下,村正的刀刃似銀河落九天,以不可阻擋之勢劈向南宮語侖的頭頂。
人們毫不懷疑,這一刀要是劈在自己身上,必將把自己劈成兩半。
倉促之下,南宮語侖靈光一現,想到日本的刀法以日本的防禦招式去破解最為合適。
駭人的一幕出現,南宮語侖雙手舉過頭頂拍在一起,用盡全身能夠呼叫的力量想要去拍住德川拓鄉的村正。這一招“空手接白刃”正是日本人慣用的一招,專門針對當頭一刀。在九幽,這樣的招式太過兇險,甚少有人會選擇這樣去做。
“呼!”
那是刀刃割裂空氣的聲音,但這聲音戛然而止。時間彷彿停止,德川拓鄉捲成一團,依靠一把武士刀支撐著自己定在空中,而南宮語侖雙手已合十,掌心間夾著刀刃,那露出的刀尖離她的額頭不到一寸距離。
血絲從她手掌中流下,她的身體也不斷抖動著,每抖動幾下就會吐出一口鮮血。
“喔!!!”
場外觀眾倒吸一口涼氣,都沒猜到南宮語侖會這樣擋下雷霆一擊。
鼓掌聲傳來,德川拓鄉終於放鬆身體,又立於地面,他緩緩抽回村正,南宮語侖也開啟雙手,兩人只相距一把刀的距離。
“你擋住了我的‘妖刀三式’,你贏了!”德川拓鄉神色如常,看不出半點失落。
“你很強,你也贏得了我的尊重。”
德川拓鄉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