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走之前李樹欣還很康健,疑惑的問,“怎麼會忽然小產呢?”
傳話的內侍是柔太妃身邊的,也是得了柔太妃的吩咐才來通知一聲,聽到溫涼這麼問自己,斟酌了一下言辭,“回王爺,是角國王后與角國國王發生了些爭執,王后動了胎氣,這才……孩子是吃藥滑掉的,王后這月份雖說不小了,可太醫們說現在拿掉總比日子更大了保不住的時候對身子傷害輕。”
楊芃叫人給了內侍賞錢,等人都退下了,也沒心情吃飯了,“看姨母和國王夫妻情篤,怎麼會發生爭執呢?”
溫涼跟著搖頭,“具體情況你明天去了再看看吧,不管怎麼說,姨母正懷著身孕,達塔國王都不該和她吵架啊。”
楊芃提起笑,給溫涼夾了些菜,“你先把飯吃了,你養傷呢。”
溫涼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覺得我這是養膘呢。”
“嗯,養肥了就把你宰了吃肉。”楊芃看他心情好一些,和他開了個玩笑,盯著他多吃了幾口飯。
不是她鐵石心腸,雖說孩子沒了她也覺得可憐,可這種可憐的事她在紅袖館見的太多,都有些麻木了。
翌日,暖陽和楊芃跟著柔太妃一起去看李樹欣,她氣色倒是還好,雖然看著有些虛弱,但始終掛著笑,還安慰掉眼淚的柔太妃:“咱們這個年紀,生孩子本來就危險的很,我懷著的時候總擔心這擔心那,現在他走了,我反倒釋懷了不少。這孩子和我沒緣分,早登極樂是好事,你可別哭哭唧唧的惹我心煩。”
柔太妃止了淚,“你要是真能這麼想才好呢。”
李樹欣一窒,“父親知道這事了麼?”
“想瞞他都瞞不住,下了早朝就讓小弟送來了好些老參,讓你好好養著。”柔太妃想起來李斯忱連名字都替那個未出生的外孫想好了,又有些難過,“你趕緊好起來,去看看父親,省的他一把年紀了還要為你擔心。”
“等再過幾日,我就去看他……去跟他辭行。”李樹欣想起前日收到的大兒子的信件,說他監國期間軍事大員似乎有異動,她也是因為那封信有些心神不安,又撞上了宮女那一出,心裡的鬱氣一起爆發了出來。
“你這……你這也得做夠了月子才好走動啊,月子裡落下了什麼病根可有你受的!”柔太妃聽出了她想過幾天就走的意思,堅決的阻止,“你想都別想走,這月子你一天都不能落下!”
李樹欣對她這個在後宮裡沒受過多大苦的妹妹笑了笑,“角國出了些事,我得回去,我兒子女兒都在那裡呢。”
“什麼事?”柔太妃問了一句,覺得有些敏感,“出了事讓達塔國王先回去好了,你在這裡養著,養好了再走!不然你這個樣子路上也走不快。”
李樹欣拉著妹妹的手摸了摸自己肚子,“你忘了,你姐姐可是肚子上插著箭都能夜行幾十裡的人。”
柔太妃像兒時不講理的撒嬌一樣,“不行,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走的,真有異動的話,我跟聖上說讓他派兵支援角國,你就在這裡坐月子,坐夠了你去哪兒我都不管。”
她執拗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去,連李樹欣都沒辦法,只能和達塔商量了讓他先回國,自己再待些時日。
溫涼聽說了王后他們爭執的起因居然是宮女爬床,很震驚的樣子,“好好的女孩子,幹嘛做那種事?”
楊芃不無嘲諷的說,“那宮女說是仰慕達塔國王的氣度。”
溫涼的頭髮已經能在頭頂束起來了,他摸摸自己的頭,“我是不是還是把頭髮剃了好一些?”
楊芃也跟他一起摸,“怎麼會,你剃了更招人喜歡,你看我不就是在你光頭的時候喜歡你的麼?”
“你那個時候就喜歡我麼?”溫涼不相信的樣子,隨即是控訴,“喜歡我你還想嫁給別人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