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你是有了弟弟忘了我哥,你會這麼好心?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吧?”王頁目中顯出一絲異色,這裡的百姓人來人往,就算是傍晚依然如此繁忙,那一天至少也得有近千人前來投遞書信吧?他在宮中也聽人說起過這民信局的事兒,太監宮女經常託人送信出宮,叫外面的熟人來民信局轉遞,因為這裡既快又安全信件幾乎從不丟失,不僅宮女太監們會私下議論,就連參知政事歐陽修也多次在他面前提起過這,今天卻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卻比他想象的還要生意興隆。
米芾的話卻再一次打斷了他:“嘿嘿,王公子果然瞭解兄弟我,這民信局的東家趙子凡不僅與我是好兄弟,而且他還寫的一好字,這名聞東京的瘦金體,便是他所獨創的!”聊了片刻,二人便恢復了往日的熟絡,彷彿又變成了童年那對無話不談的開褲襠赤卵兄弟。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這這寫的是什勞子東西……!!”王頁接過米芾遞上的宣紙,泰戈爾最著名的詩句已經被吳小環當做最大的資本,她為了綁住江大少的心,到處吹噓炫耀,宣揚江大少當初為了追求他花了多少心思,這詩便是她最為得意的證明,如今因為吳小環的過分高調,這詩已經成為東京城萬千待字閨中的少女和感情空虛寂寞的人婦們,每日清晨深夜必須吟唱的詩句,人人皆知,人人倒背如流。
王頁嘖了一聲,皺了皺眉道:“這字果然挺秀峻拔,別具風格,說實話,這字是寫的太過飛揚跋扈…他頓了一頓又道:“卻依然能讓人賞心悅目,的確是一絕了!”
“多謝公子誇獎,這字正是我寫的!”米芾得意的大笑,這太子兄弟與他感情甚篤,但二人的喜好性格卻是截然不同,米芾沉醉書畫,而王頁則身在帝皇家,從小對治世理國頗為用心,在他看來書畫只能輿情,這還是他破天荒頭一次稱讚米芾。
王頁拿著宣紙細細品了品詩中的味道,片刻便又道:“這詩雖然露骨了一些,但不得不說卻是勾搭良家女子的絕好之作,你竟會喜歡跟著這樣的人,讓我有些失望啊!”
王頁臉色一沉,米芾立即道:“王公子,您手中那字,便是我說的瘦金體,我只得了其中七八的神韻,趙子凡為人仗義,有些本事,這民信局也是他的傑作,您知道麼有些官驛的遞信度,甚至都不如這民信局快,所以許多百姓才會趨之若鶩,您可不能一概而論!”
王頁笑盈盈的道:“你如此理直氣壯替人辯駁,倒是少見,這人有機會我倒是想見一見…”
“王公子走好!”米芾將太子送到吳子巷口,才對著小轎恭敬的一揖,返**信局,米芾心中覺得有些沉重壓抑,他太瞭解太子趙頊了,他自幼好學請問,至日晏忘食素,自從被冊封為太子後更是日夜廢寢忘食,今日他卻有閒心出來尋自己聊天,必然是遇上了什麼不順心的事兒,而太子剛進門時的表情滿臉憂鬱,眉頭緊蹙,他是找自己來訴說心事來了,可能是民信局人多嘴雜,他才沒有開口。
米芾自言自語道:“太子老哥,米芾乃是一閒雲野鶴,終究是幫不了你,老弟只能祈盼你一生平平安安,至於你那千古聖君的志向,米芾是無法幫你達到了!”
說著米芾已是流淚滿面,他知道趙頊一旦冊封為太子,日後登基為皇帝,像今天這樣敞開心扉暢談歡笑的日子便越來越少了,昔日同穿一條開檔褲的小兄弟,將會成為他頂禮膜拜的物件。
“少了一個好兄弟,大宋多了一個賢明聖君,是百姓之福,卻非我米芾所願!”米芾抹乾了淚,低聲的說道。
與此同時汴河的小拱橋下,一個貼著狗皮膏藥的乞丐,雙目凝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