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欲尊夏王帝。劉斌曰:“欽天監袁天罡昨日對我說,近有祥風慶雲之瑞;長安西北角有黃氣數十丈,沖霄而起;帝星見於畢、胃、昴之分,煌煌如月。此正應夏王當即帝位,以繼大統,更復何疑?”
於是魏徵與凌敬,引大小官僚上表,請夏王即皇帝位。夏王覽表,大驚曰:“天下未曾一統,我何能稱帝?”魏徵奏曰:“非也。夏王安治天下,民生大治,如今一統北方,理合承位皇帝,以安天下。”
夏王勃然變色曰:“孤豈效李唐所為!”拂袖而起,入於後宮。眾官皆散。
三日後,魏徵又引眾官入朝,請夏王出。眾皆拜伏於前。凌敬奏曰:“自隋帝被弒,群雄並起,李淵、蕭銑之輩,略有土地,便稱帝登基,徒惹人笑;今夏王克盡強敵,一統北方,天下太平指日可待,望大王為萬民計,早登大位。”
夏王曰:“孤雖然統一北方,但只為讓天下萬民安生爾,豈是為了爭奪帝位?”魏徵苦勸數次,夏王堅執不從。
魏徵乃設一計,謂眾官曰:如此如此。於是魏徵託病不出。夏王聞魏徵病篤,親到府中,直入臥榻邊,問曰:“魏相所感何疾?”魏徵答曰:“憂心如焚,命不久矣!”
夏王曰:“魏相所憂何事?”連問數次,魏徵只推病重,瞑目不答。夏王再三請問。魏徵喟然嘆曰:“臣以布衣之身,得遇大王,相隨至今,言聽計從;今幸大王有北方之地,不負臣夙昔之言。目今北方已歸大夏,帝業之基也,文武官僚,鹹欲奉大王為帝,一統南方,共圖功名;不想大王堅執不肯,眾官皆有怨心,不久必盡散矣。若文武皆散,南方來攻,夏土難保。臣安得不憂乎?”
夏王曰:“吾非推阻,恐天下人議論耳。”魏徵曰:“聖人云:名不正則言不順,今大王名正言順,有何可議?豈不聞天與弗取,反受其咎?”夏王曰:“待魏相病可,行之未遲。”魏徵聽罷,從榻上躍然而起,將屏風一擊,外面文武眾官皆入,拜伏於地曰:“王上既允,便請擇日以行大禮。”
夏王視之,乃是尚書左僕射凌敬、劉斌、中書令高士達,門下省張青時、大將軍李靖、驃騎大將軍竇建德、輔國大將軍劉黑闥等等四十多人。
夏王驚曰:“陷孤於不義,皆卿等也!”魏徵曰:“王上既允所請,便可築壇擇吉,恭行大禮。”
欽天監選了一個吉日,長安被打扮一新,城中百姓帶著複雜興奮的表情,迎接夏王登基稱帝的那一日。
那一天陽光明媚,秋高氣爽。
朱雀大街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兩排威風凜凜的夏軍將士,分列大街兩側,如山如林。
護衛朱雀大街的將士身後,擠滿了前來觀禮的長安以及附近地區百姓,如山如海。
人流洶湧卻並不擁擠,議論紛紛沒有嘈雜喧鬧。
雖說新帝登基,十幾年來這是第三回了,但是依舊擋不住大家的熱忱。
畢竟,這次新帝登基,意味著北方一統,天下重歸太平的日子,不遠了!
時辰一到宮樂開道,悠然的曲樂聲瞬間從葉柯的臨時居所傳出。
百姓們俱都安靜下來,有年紀大的人說道:“這是中和韶樂,皇帝所用。”
在眾人翹首以盼的熱切目光中,很快一隊隊抽調至長安和洛陽宮廷的樂師吹奏激昂曲調走過,隨後便是威武雄壯的三千鐵甲精騎作為護衛隊,葉柯騎著一匹白色的高頭大馬,身穿金盔鐵甲昂然而過。
行到玄武門前,突然被一位女子攔住道路,正是葉柯的側室尚秀芳。
她盈盈跪倒,嬌聲道:“大王今日登基,全賴將士用命,妾身奉大王命,編制一首歌舞為大王賀。”
葉柯點點頭,道:“既如此,你在這裡為萬千將士演奏,我在玄武門城樓上觀看。”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