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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隨你處置吧。”

油頭走了上來,從手裡取出一柄鋒銳有力的鉗子,在我左手小拇指旁來回比劃。他露出兇惡的表情,說:“你說不說?不說這根手指就沒了。”

我連忙答道:“在下願意替那位小兄弟償還欠款,不知數目幾何?”

他們一聽,臉上神色頓時緩和下來,橫肉先生說:“他每天進賬大約四千,這一週算是三萬。”

我嘆了口氣,不免有些心疼,但想起灰塵善意的目光,改邪歸正的信念以及他無辜慘死的結局,這些錢又算得了什麼?

我說道:“不知能否刷卡?”

橫肉先生對油頭使了個眼色,油頭毫不猶豫捏緊鉗子,只聽咔嚓一聲,我的小拇指的第一指節連骨頭一道被硬生生的剪斷。雖然感受不到疼痛,但我依舊悶聲慘叫起來。

橫肉先生捏住我的下巴,快聲說:“你還算硬氣,但老子可不吃這一套。你宰了煙耗子,老子只能問你要錢。你再耍滑頭,老子把你的那玩意兒一道剪下來。”

在那個瞬間,我忽然想起了女神閣下講述的關於亞克·墨慈的故事——每一次他受到重創,無論是斷手還是掉腦袋,他都能在頃刻間恢復原狀——似乎他的身軀是由血液構成的,因而沒有一定的形狀,隨時能夠重生。

我心中躍躍欲試,腦子裡回想這般復原所需要加強的身體機能以及自我暗示——人的大腦原本應該有著無上的權利,能夠無止境的主宰身軀,從而實現重重奇蹟,但上帝在創造我們的時候,吝嗇的關閉了大腦最為神秘的功能,僅僅留下一個緩慢而低效的自我運轉程式,還有一個接觸不良的人機互動介面。

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還是某種咒語,我的自我認知語言,構想所需的語句需要一會兒時間,於是我陷入沉思,連聽覺和視覺都關閉了。

大約過了一分鐘,我結束了思考,發現在我發呆期間,他們又剪掉了我右手小拇指,鉗子在我的左手無名指處徘徊,彷彿獅子的尖牙。

橫肉先生顯然在大發脾氣,他說:“跟我倔,跟我倔!我老胡子這輩子還沒遇到過治不服的主!”他顯然是東北人,說話口音聽起來挺舒服的。我似乎是一位來自北方的人,但如今卻在南方的都市迷失了自我。

一位嘴唇很厚的小年輕說:“胡哥,這人流了好多血呀,我看算了,別鬧出人命。這兒是下洋,條子盯得緊,可比不上你們東北。”

橫肉先生吸了過量的迷藥,顯然管不住自己了。這是吸迷藥者的通病,暴躁易怒,情緒大起大落,說什麼道理都講不通。

我念道:“萬物如常,出入幽章,一氣盛衰,變化不傷。”

我見到斷裂的手指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剪斷的指骨如同白色蛆蟲般鑽出血肉,幾根肉色的皮筋陡然伸長,圍繞著白色的骨頭開始編織,好像蝴蝶繞著花朵飛舞一樣。大約過了五秒鐘,我的手指復原如初,我仔細一看,不免有些失望——以前右手小指上留下的燙傷痕跡也被我順便修復了,我一直以為那傷痕挺好看的呢。

他們所有人愣愣的看著這一切,眼神中的兇惡被困惑所取代。嘴巴微微張開,呼吸有些急促,有些人甚至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似乎在琢磨著是不是要抽自己一嘴巴,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橫肉先生傻笑幾聲,說:“我今天吸得太多了,這腦子可真扛不住了。”

我順著他的話說:“是啊,天色已晚,人倦馬疲,正是回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