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他去辦別的事情了。”
葉宋緊追著不放,閃爍不定的火光映照著她的側臉,她問:“你讓他去辦什麼事情了?”
蘇靜從前說起謊話來就跟唱曲兒一樣,不帶一個停頓的,且根本不用打腹稿。只是他已經沒辦法面不該色對葉宋說謊了,而且還是那樣一個殘酷的謊言。所以一下子就叫葉宋瞧出了端倪。
葉宋心裡一沉,又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她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陳明光去了哪裡。自己死過一遭以前,她記得大家都走散了,現在回想起來,從那以後就根本沒有再見過他了,“他是不是從柳州撤退以後就沒回來過?沒有派人去找找嗎?”
劉刖適時道:“回來過了,就在二小姐甦醒前還在這裡,只是王爺的確讓他出去辦事了。王爺讓他趕去了昏城以北的下一個城鎮,那裡難民成災,急需要安頓。”
這個謊言勉勉強強說得過去。但聽起來還是有些牽強。
葉宋想了想,對劉刖道:“安撫難民那樣的事情……不是應該由你去做麼?”
劉刖扶額,突然覺得好傷自尊。
大戰在即,葉宋也沒再想多餘的,摒除了腦海裡絲絲異樣,便又道:“如此也好,難民若是安頓不好鬧起來了,也是挺麻煩的,但就是不知陳明光人手夠不夠用。”
劉刖道:“放心吧,那裡的太守再不管事,好歹衙門裡也有幾個可用的人手,這點小事陳大人一定能做得妥妥當當的。”
隨後,派出去的探子就回來了,從一進城門,就高聲長吼:“報——”
那探子至蘇靜跟前,蘇靜問:“南瑱那邊可有異動?”
彼時葉宋正安排將士們,分成若干個小隊,一旦開戰了,便負責守衛關卡之地。
只聽那探子說道:“南瑱大軍仍舊駐紮在城外五里,燈火通明,絲毫沒有要進攻的意思,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南瑱大軍之前,豎著一個三丈餘高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掛著一個人,看不清面目,可隱約穿的是我們北夏將軍的盔甲……”
葉宋停了下來,轉身看著那名探子。
下一刻,蘇靜目色一寒,轉身從一個將士的腰間抽出其佩刀,反手就毫不留情地刺進了那探子的身體裡。那探子雙目一突,嘔出一口鮮血,不可置信地看著蘇靜。
蘇靜輕輕啟唇,口齒清晰,嗓音若月下冷泉,道:“三丈餘高,再燈火通明也是黑夜,你眼力竟好到能夠在隱蔽的地方看清那十字架上的人穿的是北夏將軍的盔甲麼。”
那探子冷抽了一口氣,雙手抱著刺入腹中的劍,仰頭望著蘇靜,然後一點點笑開了來,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說道:“不愧是戰神,本宮這點小計果然是瞞不過你。只不過,你們北夏不是講究人死以後入土為安麼,陳將軍現在被本宮懸掛在高頭,雖暫不出兵,但日日鞭撻其屍身,讓陳將軍風吹日曬身體慢慢腐爛,死也不得安寧。你們若是想取回他的屍首,就請戰神和葉家小姐隻身前往,本宮保證一定會好好……”
話還沒說完,蘇靜便將手中劍深深往那探子的身體裡一送,生生壓下那滿身怒氣。探子抽搐了兩下,就斷了氣。
然,葉宋將那些話一字不漏地聽進了耳朵裡,呆愣在當場。腦子卻是飛速轉動,將北夏軍營裡的所有姓陳的將軍都搜尋了一遍,發現……竟是隻有陳明光一個……
葉宋看了看地上的鮮血和那個探子,顯然那不是北夏的探子,而是南瑱派過來的,他所說的那些話,也定是傳達著南習容的原話。
一股徹骨的冰涼感,爬上葉宋的腳心,順著她的腿繼續往上爬,很快就蔓延了她全身。
她緩緩抬起眼簾,視線落在了蘇靜的身上,道:“你為什麼不讓他說完,他說的是哪個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