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覺得這個山裡長大的小姐真是一點矜持都沒有,性情率真,頗為有趣。
不過洪西衝自有他的看法:都兩個月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不這樣才怪!心中越更憐惜,不住給古玉夾菜,盛湯,柔聲地勸古玉多吃點,多喝點,古玉一邊大嚼,一邊嘟噥著說:“謝謝,謝謝,我自己來,你也吃呀,你也多吃點。”端起碗來大口大口喝著,嘖嘖有聲,直吃了個肚兒滾圓。
終於放下了碗,拍了拍肚子,說:“這頓飯是我有始以來吃得最多的一次,恩,也是最好吃的一次。”洪西衝只看著她,滿足地微笑著,兩護衛幾乎忍俊不住。
吃完出來,洪西衝說:“我們現在去找家好點的客棧,妹妹好好休息洗漱一下,明天就回轉京都。”
古玉想:現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可得跟這莫名其妙的公子說聲拜拜了,免得他老跟在自己身邊,那眼光膩煩。說:“公子要回京都嗎?我看也不去住客棧了,你也忙,不如早點回去吧。我另外還有事,那我們就在這裡分手,以後我有錢了回請你吃飯。”
洪西衝大吃一驚,說:“什麼?分手?你要去哪裡?”古玉說:“沒目的地,到處逛逛,看看這大好江山,這樣很有趣呀。”洪西衝像看怪物一樣盯著她看了陣,才說:“妹妹到底要去哪裡?為什麼不跟我回京都?”
古玉頭痛:這個人好奇怪,我為什麼一定要跟你去京都?說:“京都是要去的,以後才去,現在我有要緊事。對了,你不要老叫我妹妹,我不習慣的,叫我古玉就行。”
那洪西衝又是大吃一驚,身體搖晃了下,說:“什麼?為什麼要叫你古玉?”古玉說:“我名字叫古玉呀,你當然該叫我古玉,不叫古玉叫……”本想說“不叫古玉叫什麼”,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難道他真是“我”的什麼朋友?可是剛見面的時候為何不認識我?
洪西衝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雙拳握緊,似乎想揍人,古玉心中有些害怕,強笑著:“公子,你怎麼了?”眼光掃向兩側的房屋,做好逃跑的準備。
()
洪西衝盯著她看了半響,彷彿想從她臉上找到什麼答案,又看向古玉左手碗,可怕地沉默著。
上午剛見這個姑娘時,對她還有種不太好的印象,因為他們本來沒見過面,可是離開後老覺得有什麼不對,才想起她戴的手鐲十分熟悉。後匆匆追到集鎮,正看見古玉舉著手鐲在陽光下細看,讓他確定了那手鐲的來歷,認定了這個姑娘的身份,後來又聽她講述在神山裡的經歷,更讓他毫無懷疑,可是現在這個姑娘說她叫古玉,竟然是個陌生的名字,讓他如一盆冷水兜頭淋下,從身冷到心,從夙願得嚐到希望落空,不,是徹底絕望!
小姐可能已經死了,她的手鐲已讓這個姑娘踞為己有!
一想到小姐的屍體可能已在神山化為了腐骨,洪西衝心中就有種殺人的衝動,望著古玉,一眨不眨,一字一頓地說:“你到底是誰?如撒一個字的謊,將你立斃掌下!”聲音冰冷無情,吃飯時的溫柔呵護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
051(假裝失憶)
古玉努力綻放出一個自認為很迷人的笑容,其實比哭好不了多少:“我嗎,我就是,是,”不知道該說古玉,還是別的什麼,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這個身體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心中咒罵賊老天:可惡!你讓我穿越也應該穿得清楚明白點,這麼糊里糊塗的,到處惹誤會,是什麼意思?
一看洪西衝的臉色更加陰沉,人急智生,忙說:“都不知道該怎麼給你解釋,其實我從那懸崖被人推下去後,不但腿斷了,腦子也受傷了,有好多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來,連自己以前的名字,丫鬟的名字,甚至父母的名字,通通都忘了。一想腦袋就痛,真的,有大夫——就是那神醫王天決說,可能腦子受了刺激,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