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薩雷每天早晨都會跑去母親的房間,期待著母親能夠一夜之間好起來,能夠再帶著他去城裡玩,但是從未如願。
他的媽媽輕撫著切薩雷的頭髮,為自己身體的虛弱道著歉,並承諾著以後一定會加倍補償回來。
再後來,由於母親的身體狀況無法照料切薩雷的生活,甚至連下床都變成了一件難事。
家裡在這段時間裡請來了一位名叫瑪格麗特的女士當上了切薩雷的家教老師,每當她從城裡趕到鄉下給切薩雷教課時也會順便給切薩雷的母親帶來每日要服用的藥物。
切薩雷一點都不喜歡這個老女人,瑪格麗特女士幾乎要將刻板兩個字寫在自己的臉上,臉上總是掛著一副不屑的表情,彷彿整個世界都對她有所虧欠。
她的面板乾癟粗糙,深陷的眼窩裡也總是透露著一股自傲的冷漠。
還有她每次進屋時都穿著的那身陳舊的黑色衣服,打扮得好像脫離世俗的老修女一樣,土色的頭髮紮成一個醜陋的髮簪也從不化妝梳理。
上課時的聲音尖銳刺耳,對切薩雷的態度十分不屑輕蔑。
她每天都不可一世地走進房子裡,東看看西看看,坐椅子前都要拿出一塊手帕先擦一擦再一屁股坐上去。
家裡的僕人也不喜歡她但沒人把真實的想法說出口,似乎這個老女人在翡冷翠還有些名氣,請她來給切薩雷上課費了不少的功夫。
每天的課程無非是聖經經文或是成人禮儀,瑪格麗特不像是母親那樣會把聖經裡枯燥的文字變成一個個有趣的睡前故事講給切薩雷聽,讓切薩雷懂得了很多人間的道理。
瑪格麗特女士只會逼迫著切薩雷死記硬背,要將厚厚的經文一字不差的從頭背到尾,就連標點符號都不許背錯一個。
哪怕是聖經中印刷出錯的地方,也必須按照明知是錯誤的寫法記在腦子裡。
瑪格麗特女生從來不教數學,她認為數學是隻有女巫才會學習的糟粕東西,但她卻隨身帶著一把戒尺。
不是用於教學,單純只是為了在切薩雷犯錯時抽打切薩雷的手心來讓他漲漲教訓。她還威脅切薩雷不許告訴母親以及家中的僕人,否則只會讓今後的懲罰更加嚴厲。
但不得不說,在這樣喪心病狂的教育之下切薩雷對於書面知識的記憶力倒是日益成長的迅速。
只是那段日子過的一點也不開心,天天盼望著母親能早點好起來,再也不要讓瑪格麗特女士給自己上課。
一天在切薩雷的房間裡,瑪格麗特女士如往常一樣準時到達進行今天的課程,她的時間精準到秒,絕不早到一秒也不絕不晚到一秒。
僅僅是因為切薩雷鞠躬行禮的幅度大了一些,她便懲罰切薩雷將這個動作重複百遍。
而年幼的孩子哪種體力和意志力能夠反覆重複同樣的動作,僅僅是一個踉蹌,瑪格麗特女士便再次掏出她的戒尺強迫著切薩雷伸出手心。
戒尺高高地舉起剛要落下時,房門突然被推開,切薩雷的母親挺著大肚子徑直地走了進來。
天使般的面容卻在刺客充滿了怒氣,眉頭緊鎖嘴唇緊閉,似乎是在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她的呼吸急促胸口不斷的起伏,可以明顯感受得到她身體的虛弱。
而瑪格麗特也在第一時間將戒尺藏在身後,這也是切薩雷不喜歡她的原因之一,她極其的虛偽,向來不可一世的家教老師在看到母親進來的瞬間臉色發白。
她看見切薩雷的母親從一位身體虛弱但又優雅得體的女士變成了一座隨時就要噴發的火山。
切薩雷從未見過母親那麼生氣過,就連之前遇到刺客襲擊時母親都沒有露出過那種表情。
母親完全不給瑪格麗特任何解釋的機會冰冰的說了一嘴。“交出來,不然就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