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薩雷正想著,身旁的安雅突然爽朗地說了一聲。“好,我答應的你要求。”聽得切薩雷一臉震驚,他並不知道那把劍具體的價值,但無論如何都要比一次路費要金貴得多得多,然而安雅還在繼續說著。
“無論是金幣還是這把劍我都可以給你,不過我們需要先到目的地再把東西交給你。”
克勞狄斯猶豫了片刻。“好吧,聽起來很合理。”他壓低了帽簷。“您不僅生得美麗,還如此慷慨,真不知道該多麼幸運的男人才能迎娶到像您這樣完美的女孩。”
聽起來不過是油嘴滑舌的恭維,但安雅的嘴角尷尬地笑了笑。“我們現在可以上車了嗎?”
“當然可以!二位請跟我來。”克勞狄斯歪著腦袋笑著,臉上的面巾布也跟著斜了過來。
切薩雷對他的印象很不好,極其不好,但思來想去也還是趕路要緊,要是徒步前進或是等待下一輛經過的馬車,那麼時間的成本消耗將是無法想象的。
他邊隨著克勞狄斯走向馬車,邊看向安雅的側臉。
女孩的表情還是如往常一樣沒什麼變化,讓切薩雷有些懷疑這把劍是否並沒有想象中的珍貴,當安雅意識到切薩雷在看著她時,甚至扭過頭來甜甜地微笑了一下。
“羅森,去把貓關起來,然後上車準備出發。”克勞狄斯甩了甩手說著,那個叫羅森的怪胎立馬動了起來,連拉帶拽將雄獅送進了最後一節馬車。
切薩雷本以為那人的腦子已經萎縮到無法正常思考,但現在看來羅森似乎可以理解一些基本的交流。
第一節馬車的車廂要比成年人的身高還要高出半截身子,但好在切薩雷和安雅的身手較好,兩人先登上駕駛位,安雅再踩著切薩雷的肩膀一下便跳上了車頂,回過身來拽著切薩雷的手,兩人很輕鬆地便翻了上去。鐵質的車廂很是牢固,在上面跑跳都不會有坍塌的風險。
克勞狄斯還貼心地給切薩雷和安雅遞了些厚實的毯子,避免車頂上的風大受寒,墊在身下或是裹在身上都是不錯的選擇。
獅子被關進了最後面的馬車籠子裡,那些年紀不大的童工紛紛上車就位,其中一個灰頭土臉的棕頭髮小女孩是駕駛最後一輛馬車的車伕。
儘管那韁繩都快要有她的胳膊粗了,但她那熟能生巧的架勢和手臂上遍佈的傷痕,足以證明她已經勝任這份工作很久。她的旁邊坐著另一位童工,年紀看上去比她還要小上一些。
中間的馬車同樣是由一名童工駕駛,但切薩雷仔細看了看那個小孩的臉,發現那孩子的臉上盡是褶皺還有絡腮的鬍鬚,腦子裡反應了一陣,才意識到了那是個短腿的侏儒。
這並不是對加侖身高的形容詞,而是一個真正的殘疾人。他駕駛的馬車打眼一看就裝著大堆雜物和表演用的道具,那個腦袋殘疾的羅森和剩下的幾個童工擠在車板的邊緣,身體較輕的孩子則坐到蓋布的上面。
最後切薩雷和安雅所在的頭一輛馬車由克勞狄斯團長親自駕駛,三輛馬車就這樣井然有序的駛上土路,馬戲團的旗幟迎風飄動,沉穩有力的馬蹄聲於林間迴盪,車隊平穩地向著森林的西面出發,事情總算是有了新的進展。
安雅坐在車廂前沿,雙手向後撐著,雙腿則半懸在了克勞狄斯腦袋的旁邊。“你們馬戲團的人好少啊,都能表演什麼節目?”安雅好奇地問著,但她的問題讓克勞狄斯臉色變得難看,好似被戳中了痛點。
“我們本來人是不少,馬車也要比現在多得多,但日子不好過,大多人就都散掉了。”克勞狄斯駕著馬車邊說著,又騰出一隻手揉了揉鼻尖。
“不過現在也不錯,我們有世界上最大的貓咪,以及世界上最醜的女人,總有人會為此掏錢的。”
看了看最後籠子裡的獅子,還有穿著女人連衣裙的羅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