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煮鹿肉的味道很淡,還好鹿肉本身的味道較為鮮美,不像是其它肉類那樣油膩,定然比不上大城市裡的美食。
鹿血處理的很不乾淨,有著一股很重的腥味,但起碼不是難以下嚥的程度,而且可以很好的填飽肚子,嚐起來肉質較為細膩,柔軟,食材很是新鮮,應該這頭鹿剛死沒過去多久。
“您兒子……去城裡多久了。”看著手中的熟肉,切薩雷突然開口問道。
“五六天了,你問這個做什麼?”老婆婆謹慎的反問著。
“只是單純好奇而已。”環顧四周到處都可以看到兩人一起生活的痕跡,兩把椅子,兩套餐具,兩個房間,看起來這婆婆說是和兒子一起生活不像是謊言。
吃過東西后,老婆婆將自己兒子的房間清理了出來讓切薩雷和安雅暫且休息,在之後那婆婆就走出了房子,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個屋子能夠明顯能夠看出來是額外擴建出來的,牆磚的結構顯然要更為精緻許多,甚至在上面塗了新的樹漆,但除此之外依舊是窗戶漏風,床鋪也是稻草加毛毯的組合。
只是那床又細又長,似乎常年睡在這裡的傢伙是個高個子而且也只能容納一人睡在上面。好在這家裡的毛毯倒是管夠,切薩雷簡單的毛毯鋪在地面,為今晚自己的睡眠做了保障。
本以為安雅作為富貴人家的小姐,在如此簡陋的環境裡多少會有些不自在,但想不到這女孩仍舊有著十二分精神,掐著細腰反覆打量著房屋主人掛在牆壁上的收藏。
一些剝製得算不上完美的獵物頭顱被掛在牆上,有鹿頭,一些鳥類的頭,還有狼頭…和狗的頭?
幾把純手工打造的獵弓同樣掛在這些戰利品的旁邊,下面的桌臺上放著一把單手弩和裝滿了箭矢的精緻匣子,看起來住在這裡的人無論狩獵技巧是否精湛,至少對此十分熱愛。
切薩雷眼看著安雅有些按捺不住雙手,很自然地便將那把手弩拿了起來。
這是一把設計精緻而優美的單手弩,不難看出他的主人平日裡對它愛護有加,尺寸大小剛好可以一隻手拿下,弩臂是由精美的金屬材料製成,在陽光下閃耀著致命的光芒。
弩身包裹著厚重的皮革,而把手的位置則是用精細的木材雕刻而成,上面的花紋很有品味,就算是拿到大城市的拍賣會上也能賣出個不錯的價錢。
不難看出安雅很喜歡這把弩,以切薩雷獨到的眼光也看出了那是一把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但說到底還是別人的東西,而且切薩雷並不想為了一把弩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她兒子明天早上就回來了,如果你不想自己可愛的小腦袋也掛在牆上的話,我建議你在動歪心思之前乖乖的把它放回去。”切薩雷冷冰冰的說著。
“你平時對其它女生也會這樣說話的嗎?”安雅抱著那把手弩,有些惱火的質問。
切薩雷點了點頭。“如果她們也會擅自惦記上他人財物的話,是的,我一向一視同仁。”
“哦,那我就平衡多了”安雅嘟了嘟嘴,最後不捨地擺弄了兩下那把手弩。“而且你說得對,畢竟冒險才剛剛開始,相比之下的確還是腦袋更重要一些。”
說完便也只好將手弩放回了原處,並不舍的在上面輕拍了兩下。
等待的時間是無趣且漫長的,在和安雅閒聊了一段時間後便也不知該做些什麼,關於妹妹傷勢的焦慮在無所事事之中很快再次湧上心頭,痛苦地折磨著切薩雷的每一根神經。
那出了門的老婆婆也遲遲沒有回來,切薩雷搬來一把椅子望著窗外,時刻緊繃著弦生怕那看起來好心的老人還藏著什麼秘密。
一直從白日裡盯到黃昏將至,廢棄的小鎮沒有半點生活的喧鬧,只有死一般的寂靜。切薩雷見到一頭野豬從街道一端出現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