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正要譏諷什麼,卻在瞬間看到一張淚流滿面的小臉,他瞬間一僵。
那滾燙的淚珠彷彿瞬間落在他的心頭,燙得他發疼,燙得他體會到啥呢麼叫不知所措。
西涼茉伸出手,輕輕地觸碰著面前的那張面孔,一如記憶裡的美豔不可方物,一如記憶裡的陰沉逼人,眉梢眼角都勻染著重紫石的胭脂,一雙丹鳳眸,深邃如一望無際的暗夜大海,不可捉摸,暗水深流。
“阿九……阿九!”
她終於不再忍耐,雙臂狠狠地環繞在他的頸項之上,死死地把臉埋在他的肩頭,淚如雨下。
他終於回來了!
她的千年老妖,她惡毒的阿九,她孤寂的阿九,她所有的怨,所有的……愛!
感覺著那柔軟的軀體幾乎彷彿用盡了一生的氣力要嵌入自己懷裡,百里青眼底的暴戾之氣宛如霧氣一般漸漸地散去,他垂下長長地睫羽,伸手將懷裡的女子攔腰抱起,輕聲道:“丫頭,我在,我回來了。”
我在
我回來了
……
只這兩句輕緩低柔的話語,卻讓西涼茉覺得自己一生的淚水都要在這一刻全然流淌乾淨。
所有的堅強在這一刻轟然傾塌。
她不是不會流淚
只是,只在他的肩頭才有她流淚的天地。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西涼茉靠在他的懷裡,把玩著他的長髮:“我以為你不會來找我。”
百里青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淡淡地道:“百里赫雲防的太嚴,我不想讓他再起疑。”
西涼茉點點頭,挑眉道:“那怎麼今日卻又能來?”
百里青伸手扯了被子細心地蓋在她光潔的肌膚上,方才道:“明日就是婚禮,所以我想不管如何,哪怕冒險亦當來過來一趟,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你知道。”
西涼茉輕聲道:“別的,我並不在乎,我只想知道,當年你是回不去,還是有別的打算留在西狄。”
雖然老祖給她看過了當時情形,可是有些事情,她需要親口求證。
百里青低頭將薄唇抵在她額頭間,聲音低柔而喑啞:“丫頭,為師一直在努力重新回到你的身邊,為師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更不允許任人得到你,哪怕手段再卑劣。”
依舊毫不掩飾的熟悉的霸道,讓西涼茉忽然間就覺得心中長久以來的不安彷彿瞬間都消散。
她把臉靠在他懷裡,極低地輕輕嗯了一聲。
“我相信的。”
有些事,不需要急著現在說,他願意告訴她的時候,她會知道所有。
溫情脈脈的時光總是不能太久,西涼茉還是低聲和他簡單說了一些自己的計劃,她相信這麼大的動作,百里青不可能全然沒有訊息渠道。
而百里青果然對她所有的計劃沒有不熟悉的地方,而且還彌補了一些她遺漏的細節,將攻防雙面都做好了更詳盡的打算。
西涼茉支撐起身子挑眉看向百里青:“看樣子,叛徒太多了。”
百里青似笑非笑地捏了下她的腰肢,眸光幽涼:“魅六始終是為師一手訓練出來的人,倒還稱不上叛徒,你的忠心追隨者也並不少,如果為師沒有猜錯,司承乾已經帶著人易容混進禁軍守衛有七八日了吧,而且你們還接上頭了。”
西涼茉冷哼一聲,拿手指戳他的肩頭:“怎麼,阿九,你覺得你有吃醋的資格麼,你明日與那位珍珠郡主的的婚禮,怎麼個打算?”
百里青眯起眸子看著西涼茉在唸叨婚禮兩個字眼時候,一臉猙獰,不由輕笑:“若是為師說為師娶了她做小,便可得了這西狄的天下做皇帝,再迎你做皇后可好,可比在天朝你我偷偷摸摸的強?”
西涼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