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對皇帝極為不恭敬的話語和態度,連公公是早已見怪不怪的了,他只問道:“千歲爺,陛下如今也請您做最終的決定,您看是不是要請陛下改變的決定,司禮監這邊繼續追查。”
百里青隨手拿過一份奏摺,繼續邊批閱,邊漫不經心似地道:“追查什麼,人不是已經死了麼,就按照陛下的吩咐去做吧。”
連公公一愣,隨後恭敬地拱手道:“是。”
他還是摸不透千歲爺到底在想什麼,不過既然千歲爺這麼吩咐,便這麼做就是了。
未幾,皇帝聖旨即下。
……
“小王爺。”兩名正在收拾東西的婢女看見司流風頎長飄逸的身影走近,立刻微微紅了臉行禮,力圖在這俊美的京城第一佳公子面前站展露出自己最美麗的一面。
畢竟如今少王妃已經自請下堂,那位厲害的雨姨娘又重傷在床,如今小王爺身邊沒有人伺候,正是大家各展長處,看誰能抓住這大好時機成了小王爺身邊新寵的時機。
司流風微微點頭,隨後上了馬車,幾名高大的侍衛立刻將婢女們遠遠地打發了去。
“怎麼,聖旨已經下來了?”德王妃正在閉目養神,聽見司流風上來的動靜,便微微掀了眼簾,正巧對上司流風手上那一卷明黃。
“是,母妃,陛下已經下旨,但不曾再提到任何關於含香的事,只道是讓咱們府上節哀,並賜了不少財物。”司流風將那捲明黃的聖旨交給了德王妃。
德王妃拿來聖旨看了看,隨後放下來,支著額頭輕嘆一聲:“嗯,那些賞賜什麼的,就照老例吧,把不能變賣的留下,剩下的就交給府庫,能融了就融了吧,上次洛陽出事以後,天理教遭此重創,要用錢的地方必定不少。”
司流風一頓,卻沒有直接應了下來,而是忽然彷彿漫不經心地隨口道:“母妃,你往日裡不是並不贊成把咱們府邸的銀子都投進天理教之中,甚至並不很贊同兒臣去奪回父王的皇位麼?”
德王妃捧住茶杯的手一頓,昏黃的燭火在她原本溫柔美麗的面容上蒙了一層晦澀不明的光芒來,片刻後,她的唇角扯成一種苦澀又憊懶的弧度:“你想做什麼,母妃何曾真正能阻止你,更何況,我已經有兩個最親近的人算是都折在了和當今陛下有關的人手中,母妃已經老了,還能有幾個今日,幾個明日能夠再這樣白髮人送黑髮人,既然都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再失去的了,又何必不支援我兒去做我兒想要做的事呢?”
司流風看了德王妃一會,才輕道:“母妃,節哀,兒臣不會讓你失望的。”
德王妃點點頭,疲倦地閉上眼:“你先出去吧,母妃歇息一會。”
司流風點點頭,輕巧利落地從馬車裡退了出去,看著那春日傍晚的風吹起馬車的簾子,司流風微微眯起眼,唇角抿成冰冷的直線。
母妃,不,姨母,與其說你是真的要支援我,為父王復仇,不如說是你想要為含玉甚至你的秦大管家復仇吧?
不過為了誰復仇都沒有關係,如今,你已經必須依靠我,完全的信任我,再也沒有第二個秦大管家會讓你依靠,再也沒有人可以在德王府裡騎在我的頭上放肆,哪怕你也不可以!
若是當初知道效果如此好,他或許應該早點殺掉秦大管家才對,那麼他就能早日將德王府徹底地控制在自己的手裡,而不是讓秦大管家鳩佔鵲巢。
司流風眼底掠過一絲極為冰冷而殘酷的光芒來。
這一絲光芒恰好被人悄無聲息地盡收眼底。
“如此費盡心思地要保全那個丫頭的性命,一定有很重要的理由吧?”
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令司流風渾身肌肉一緊,警惕地轉臉看向來人,在看清楚來人的臉後,司流風微微訝異地挑了下眉:“茉兒?”
西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