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茉就開始捧著自己除錯的冬暖花茶與點心送到靖國公的書房去。
從她成為郡主之後,靖國公就開始慢慢對她有了提防,讓她不必如從前那樣日日親自送調理的花茶過來。
西涼茉當時沒有說什麼,只是應下了。
所以今日寧安看見她的時候,眼裡還是閃過驚訝,想起靖國公的吩咐,他還是準備客氣地婉拒西涼茉進書房:“郡主,國公爺……。”
西涼茉卻彷彿早有料到一般,也不惱怒,只是靜靜地打斷他的話,柔聲道:“有些日子沒有親自來侍奉父親了,寧先生,茉兒不叨擾父親,請您將這些茉兒制的東西送進去。”
她頓了頓,彷彿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了:“替我謝過父親,到底還記得我。”
說罷,她將東西交到寧安的手上,便匆匆地轉身離去,。
寧安一怔,看了看手上的東西,還是轉身進了書房。
靖國公正在看邊境傳來的摺子,見寧安端著東西進來,便頭也不抬地隨口吩咐道:“你們拿去分了吧。”
寧安猶豫著道:“國公爺,這是郡主方才親自送進來。”
靖國公這才從奏摺間抬頭,看了看那嫣紅的花草茶:“嗯?”
“郡主要屬下傳一句話,說是謝過父親,到底還記得她。”寧安如實地將話說完。
靖國公聞言,心中微震:“……父親?”
他是知道西涼茉心中有怨的,即使她嘴上從來不說,但他並不是傻子,她從來不曾喚過他一聲父親。
一個有怨氣而又過分聰敏,總能屢屢在爭鬥中取得勝利的女兒,一個讓人摸不著心思的女兒,是不得不讓他提防的。
但今日,她不但親自送來了花茶,竟然喚他父親了?
靖國公沉默著,眸中卻閃過一絲瞭然,這是她在向他表達感激之情,為了的多半是推掉了韓家的婚事,和新結下的德王府的婚事。
她並不知道當初更換成婚物件的要求,並非自己提出來的,而是德王府半逼迫的情況下不得已為之的事情,她大概以為是自己為了她提出來的。
他雖然對西涼茉這個女兒並不瞭解,卻也知道她那樣的少女有多麼倔強的性子。
如今,卻陰差陽錯得了她的感激與那一聲——‘父親’。
讓靖國公心中百味雜陳,最終,他還是嘆了一聲,對寧安道:“幫我斟茶罷。”
寧安彷彿有點明白,隨後便為靖國公斟上了茶。
靖國公慢慢品味著澀中帶濃香,濃香中帶甘的茶,茶水裡嫋嫋蒸騰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
……
自從那一日後,每逢下午與早晨,西涼茉都會親自送來各種解膩包覆的茶點與養生茶,卻從來不要求進門,都是交給寧安後匆匆就走。
直到十日之後,她再送來茶點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向緊閉著的書房大門忽然‘吱呀’一聲開啟後,裡面另外伺候著靖國公筆墨的書童忽然恭敬地道:“郡主,國公爺請您進去。”
西涼茉一怔,便安靜下來,讓白玉在外頭候著,自己端著茶點進了書房。
書房的佈置依舊沒有變,簡約而大氣,遍佈兵書與掛著名家字畫顯示出主人的品味不凡,出身世家卻為領兵大將的身份。
靖國公正在提筆作畫,聽見她進來的腳步聲,也沒有抬頭,更沒有招呼。
西涼茉也是沉默了好一會,才將茶點放在桌上,為靖國公倒了一杯茶,輕聲道:“父親,秋冬日子乾燥,這是滇南送來的頂級紅茶,加入紅棗,最是養氣血的。”
說罷,她將茶遞到了靖國公面前。
靖國沒有抬頭,也能看見那一雙白嫩的手,因為太過緊張,而捏住茶托的指節有點泛白。
他抬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