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什麼?
西涼茉看著韓貴妃點點頭,隨後自行在紫檀雕花幾邊的凳子上坐下:“貴妃姨母這是怎麼了,身懷有孕,總該是件喜事呢。”
她頓了頓,看向韓貴妃震驚之後閃過濃濃殺意的面容,輕笑:“姨母這副表情,怎麼看起來竟是想要茉兒的命呢,茉兒可真是害怕呢,只是端看您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了。”
隨著此語落地,兩道身穿司禮監廠衛黑底繡金紅蓮花制式衣衫的影子幾乎像憑空出現一般地落在了西涼茉的身後,令韓貴妃驚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瑟瑟發抖地揪住了身邊的芳官。
她是知道百里青的性子的,對宮嬪是想殺就殺,從來不管對方的位階的,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西涼茉身邊竟然會跟著司禮監廠衛,九千歲怎麼會對她如此上心?
芳官感受到了韓貴妃的恐懼,看著西涼茉身後的那兩道沉默而殺氣濃重的影子,眼底不由閃過一絲微光。
他這位表哥真是讓人羨慕啊,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不但馴服了西涼茉這樣一個難以掌控的女子,連身邊的這些影衛都比他自己手下的人強上數倍。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韓貴妃強自打起精神來,對著西涼茉冷笑道:“不要忘了,韓家怎麼也算是國公府邸的姻親,若是本宮出了事,你以為國公府邸能逃得過麼?”
西涼茉挑眉看著她,忽然彷彿聽到什麼有趣的事一樣,輕笑起來:“貴妃娘娘是忘記了什麼叫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麼,何況就算國公府邸出事又與我何干?”
韓貴妃不敢置信地看著西涼茉,隨後咬牙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說出來,既然你能坐在這裡而不是直接去找陛下告狀,必定是有所求吧!”
這個臭丫頭,還真是可惡!
卻又不能動她,要如何是好?
西涼茉看著她,露出個看似欣賞的笑容來:“貴妃娘娘到底是貴妃娘娘,浸淫宮闈多年,終究是不同凡響。”
她頓了頓,慢悠悠地道:“很簡單呢,茉兒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九皇子還是六皇子與貴妃娘娘有了很好的默契呢?”
韓貴妃臉色一冷,隨後看著她硬聲硬氣地道:“本宮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九皇子、六皇子的,宮妃勾結皇子是死罪!”
西涼茉唇角勾起一抹嘲謔的弧度:“貴妃姨母不要忘記了,您這惑亂宮闈更是誅九族的大罪。”
韓貴妃臉色白了白,沉默了好一會,才咬牙切齒地道:“是六皇子。”
西涼茉聞言,挑了下眉:“是麼,若是我沒有記錯,六皇子的母妃可是死在你手裡,怎麼,你就不怕六皇子殿下登基之後對你不利麼?”
韓貴妃輕蔑的冷嗤:“天下當權的利益當前,一個死人算什麼?”
西涼茉看了韓貴妃半晌,直看得韓貴妃的心頭髮毛,但卻見她忽然嗤笑了一聲:“不管是與六皇子還是九皇子結盟都無所謂,因為貴妃姨母,你最後支援的人必定是十六皇子。”
“十六皇子,你開什麼玩笑,一個襁褓裡的奶娃娃,母親還是……還是金婕妤那個賤人,本宮憑什麼去聽你的。”韓貴妃鄙夷地嗤笑道。
就金氏那個賤人,憑什麼與她平起平坐,不過是尋常宮女出身的賤婢。
想起最近金婕妤與她互別苗頭的得意樣子,韓貴妃就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西涼茉用茶蓋輕輕撥了一會子手裡的茶杯,淡淡一笑:“姨母是真老糊塗了麼,金婕妤就是因為出身卑微,所以身後無有力的外戚,而是十六皇子更是要依附於你,依附於韓家才能坐穩了皇位不是麼?”
韓貴妃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深思的目光,隨後冷冷地道:“你說了這麼多,也不過是為了想要讓九千歲繼續在皇帝大行之後,繼續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