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茉單手挑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道:“怎麼不肯看我了,素兒不是說我穿男裝最是好看麼?”
百里素兒只覺得的她清冷的呼吸噴在他的面板上,讓他忍不住微微地顫抖了一下,呼吸間竟有些不順暢,他胡亂地嗯了一下,不敢抬頭。
等著他鼓足勇氣抬頭的時候卻發現西涼茉已經坐會了位子上,正悠然與白蕊說著什麼。
他眼底閃過一絲羞惱的神色,隨後卻又很快地平靜下來,因為西涼茉已經看了過來,微微一笑:“戲開場了,看戲吧。”
百里素兒點點頭,不知為什麼,他莫名地覺得西涼茉那句戲開場了有一種奇特的味道,他笑了笑,乖巧地道:“好。”
那鳳翔班果然不愧是頂尖的戲班子,今兒點了幾齣戲,武有《定君山》《八仙會》文有《鳳還巢》《貴妃醉酒》,都是他們極為拿手的,時常博得個滿堂彩。
因著百里素兒還未成年,所以還是一眾貴婦人們領著自己也仍是總角的少爺或者剛剛成年的公子來來赴宴,過來赴宴的官人們則只籠統地坐了一桌,畢竟是他國皇子,既要避嫌,也要不失禮數。
百里素兒到底還是孩子心性,有時忍不住那些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小公子們勾搭,便又拖著百里洛去和他們玩在一處,又去看戲,做出大人的模樣吆三喝四地給了不少賞銀,引得眾人大笑,場面倒也熱鬧。
西涼茉也懶得拘著他們,只讓兩個小孩兒心性的盡情去玩耍,倒是白珍和白蕊有些擔心百里洛會被欺負,但那些貴婦人們也最懂得察言觀色,見西涼茉得力的大侍女如此牽掛百里洛,便知道這個比百里素兒還要漂亮卻有些傻乎乎的少年定是千歲王妃看重的人,也吩咐了自己孩子一定要好好巴結,哪裡有人敢欺負他。
等到那最有名的花旦上場的時候,場上都安靜了下來,只見那伶人頭戴鳳冠,身姿風流,一起嗓子,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流水送落花,幽咽婉轉;一抬架子,更是行如弱柳扶風,靜若嬌花照水,容貌扮相更將那貴妃傾國傾城之態展現得淋漓盡致,迎來無數叫好之聲,引得眾人看她起起落落,目不轉睛。
而在無人注意的時候,整座戲樓的出口門窗悄無聲息地關上了,並且落了鎖。
冬日天冷眾人也不曾注意,直到有貴婦覺得呼吸有點不順暢,讓丫頭去把窗開個縫隙,好透透氣的時候,才發現窗戶已經不知怎麼回事仞死了。
隨後,那貴婦胸悶氣短,竟然等不得丫頭去喚人竟然拿噗通一聲栽倒在地,那些丫頭婆子們鬧將起來,有些人才發現似乎有些不對,派出人去開啟窗戶和門,才發現所有的門窗都開啟不得,但並不是所有人都發現了不對勁,所以也只是一部分在外頭吵吵嚷嚷地要叫掌櫃。
“郡主,好像有些不對勁呢。”白珍聽著外頭吵吵鬧鬧的,微微顰眉。
“去看看怎麼回事。”西涼茉淡淡地交代了一下白蕊,隨後又看了看坐在桌子旁邊專心編鳥窩的百里洛,白珍幾個還是擔心百里洛,於是西涼茉就還是要求他留下,只讓百里素兒自己和那些紈絝少爺們一塊去玩。
她轉過頭繼續看戲,直到白蕊臉色鐵青地走了進來。
“郡主,不知道是什麼人將所有的門窗都鎖上了,咱們被困在了戲樓裡。”
而她話音剛落,房間裡忽然飄進來一股子極為奇特的味道,而白蕊、白珍甚至西涼茉都對這個味道再熟悉不過。
白蕊鐵青著臉,咬牙道:“是桐油!”
“有人要縱火!”白珍也厲聲道,只是話音未落,“蓬”地一聲,隨著一聲爆炸聲,她們齊齊向外望去,只見窗外頭陡然湧起無數的烈焰。
“還有天雷彈。”西涼茉冷冷地道:“看來有人為了想要置我於死地,還真是很費心思呢。”